秦宽早有准备,当即笑道,“这点好办!”
“好办?老夫愿闻其详,”嘴上是这么说,心中却满是不屑,更不觉得这个年轻人能说出什么。
“本王的第三点就是废除人头税,将其摊入田税之中征收,按地亩之多少,定纳税之数目,可否?
“你……你什么意思?这跟百姓无地又有什么关联?”
秦宽站直了身子后,看了一眼朱由检,见他目光坚定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于是再度开口。
“本王的意思很简单,地多者多纳,地少者少纳,无地者不纳。”
“就算遇到灾年,也不至于因为人头税的缘故加重生存负担。”
“这样可以使得百姓负担大大减少,而那些占地多而广的士绅也会交付更多的税银,进而缓解朝廷财政的困难。”
“况且真到了颗粒无收之年,那朝廷也会颁布免税的政策,而百姓没有了人头税的焦虑,只要等到朝廷的救济粮即可。”
话刚说完,当即便有人再度跳出来反对道:“若是百姓等不到朝廷救助便叛逆造反那又如何?”
秦宽目光如剑,吓得他差点忍不住后退一步。
“民变?为何会民变?”
“崇祯十三年,河南大旱,正所谓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没吃的,没喝的,那一年的河南什么都没有,但唯一有的就是征税。”
“征税、征税、征税,活都活不下去了还要交税,若有一点能活下去的希望,谁又愿意冒着诛九族的风险造反。”
“再说一不给民增添负担二不压榨百姓如何引起民变,百姓不乱,天下又怎会乱?”
他们之中似乎还不死心,再有一人站出来质问道:“那若是有人将一州之地全部包下,那百姓岂不是依旧无地可种?”
天下没有完美的对策,这一点秦宽虽然也想过,但只有一个大概的解决方案。
“本王方才已经说了,包地是需要先给朝廷支付租赁费用的,这个费用也会随之增多。”
“先不说他有没有那么多钱,当地的官员面对于此巨大的情况时,难道不会去亲自调查一下吗?”
“而且地多者多纳,他租赁土地却不耕种,不说他为了什么,这种影响民间秩序的人与造反何异?”
那人再度反驳道:“若是遇到当地官员为了政绩好看,只将土地租借给士绅不租给百姓又当如何?”
“他们再度低价雇佣百姓,这又与土地兼并何异?”
秦宽再度开口道:“这就需要户部与吏部共同协作了,要因地适宜制定一个符合当地标准的最低雇佣价。”
“如此一来,那些有钱的地主租赁的土地越多,交税越多,然而获得的收益却是越来越少。”
“而这个最低雇佣价格,也可以因地制宜,根据粮食产量的多少制定。”
又一人站出来,把话题又带了回去:“自古以来士绅就不服徭役,若突然之间变化,那些士绅纠结造反该如何?”
秦宽当即大笑道:“不服徭役可以啊,给朝廷交钱不就完了?”
“朝廷保障着他们的衣食住行,他们为何不交税?”
“越富裕的人便要交越多的税,他们手中掌握着大量的资源却不交税,那谁来交税?饭都吃不起的百姓吗?”
“既然想赚的更多那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难不成妄想空手套白狼?”
“还造反?他们是想尝尝我手中火枪的威力如何吗?”
说罢,秦宽再度向朱由检躬身行礼:“关于防范造反,这便是臣要启奏的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