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动静很响,周边几家住户都听到了族长家中此起彼伏的惨叫,但是他们没人敢出来。
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们平日里对镇长一家毕恭毕敬,但是自己人在私下也要咒骂一声吝啬鬼,只知道给自己家聚财。
如今许是被那头妖怪盯上,落在那最明显的高门大院中痛痛快快的吃一场新鲜的“群脑宴”。
“只望老天爷可怜,让这妖怪吃饱了就赶紧离了咱们许家镇吧!”
他们一个个心中期盼,更加恐惧的躲在角落,躲在床底,生怕屋顶突然被那怪鸟破一个大洞,一爪子掀开他们的头盖骨。
许家。
许粮关上了房门,将手中的柴刀扔在门后边道:“老二,你从无道山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一定是赶了一夜的路,大哥先去烧火给你煮一碗红薯饭。”
许殷微微点头:“大哥多煮一些,一起吃,家里米还够吗?”
“还够吃几顿。”许粮点点头,拉着许实道:“小实过来帮我生火。”
许殷将三妹从白骨奴的手臂上抱下来,催动白骨镜将白骨奴再次收入镜中。
桃花看着神奇的一幕,鼻子抽动,二哥成了登仙观的仙师,他们家熬过来了。
屋里,许甜甜快步跑出来,一把抱住桃花。
“先进屋。”许殷开口。
许粮和许实在厨房忙活着生活,许殷带着两位妹妹回到屋中,桃花趴在许母怀中失声痛哭,更多的却是再见的喜悦。
自从嫁给许有德,她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等娘俩说完话,心情平复,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房外,许粮和许实端着红薯饭走进房间。
先是将第一碗放到床边的矮柜上,凉一凉给娘亲吃,第二碗端给了许殷。
“老二,你快趁热吃,就是家里现在连根咸菜也没有,有些清淡。”许粮红了脸。
他是家中的长子,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过成如今这般局面,他问心有愧,如果不是许殷突然回来,也许他这辈子就如此郁郁而终。
甚至,没有一辈子。
“这已经很好了,我也一年没吃过红薯饭,在观里就想的很。”
许殷笑着宽慰,大口吃了起来。
许母揉揉红肿的眼睛哽咽道:“慢些,别噎着。”
她没问许殷都去做了什么,她心里有答案,老二从小性子就冷,不喜多说,登仙观对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而言,是高高在上的仙山,却也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
他们定康县历来送去不少道童,每年都有,可从未见过有人回来,殷儿是第一个。
能从那地方成为仙师,可想殷儿这一年的遭遇并不好过。
“二哥,你这一年在登仙观过的还好吗?”许实好奇。
许殷道:“好,每一天都有肉吃,有米粥,有白面馒头。”
见许实目光产生一些神采,许殷又道:“不过那是你二哥我,杂役道童每年都要死个一两千人,我算是熬出头的,几年也出不了你二哥我一个。”
说罢,许殷吃着红薯饭又道:“娘,大哥,你们过些天搬去定康县城住,我给你们置办一些产业,以后不种地了,再买一些奴仆侍候。”
“那得要许多钱吧!”许粮道。
“我站在城里,他们就得给我送钱,以后过好日子,天天大鱼大肉也吃得起。”许殷笑着开口。
许母欢笑点头,又有些伤感,这好日子来了,孩他爹却享受不了。
“老二,我们要搬走就得尽快,镇上最近有妖怪出没,别被咱们遇上了。”许粮想起那妖怪,立马开口。
许殷解释道:“我下山回来有一个任务,得诛杀这头食脑怪鸟。”
“那岂不是很危险?”
“我有把握。”
许粮点点头,也没再问,二弟那飞剑厉害的很。
一家人在屋里吃过饭后,许殷上前检查母亲的右腿,腿浮肿了一圈,只有轻微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