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兄我并无长处,也没什么能报答你恩情的地方,唯有此物,尚能聊表心意,师弟你若是不收,那我便只能将其毁了!”
顾朗面容庄重,一副你再说一句不要,我立马将其毁掉的架势。
“欸!”许殷叹息一声,目光感慨,道:“既是如此,师弟我便厚着脸皮收下了,日后师兄若是有何需要,尽管来找我,切莫抹不开脸。”
顾朗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点头答应。
他送出这份黑色兽皮卷,也不单单是报恩,更多的是送人情,他在登仙镇中不能随意离开,但是又不能辞了这份工,毕竟这院首之位,很多老人盯着,他以前也是花了关系,一番打点之后才坐到此位。
不然也没多余的灵石贴补家族,如今家族这番情况,他更不能辞,除非,他能被外派到邢阳县城的登仙道观。
许殷低头看向手中的黑色兽皮卷,此兽皮也不知是何种妖兽身上剥下,入手冰凉,让人发寒。
“师兄,此兽皮卷之上,记载的是法术?”许殷好奇发问,同时,也将其缓缓摊开。
兽皮卷上,是细小密深的长文,其中还有一些血色图样,又有一些法阵密解,但是和百阵道解却又有不同,更加晦涩难懂,明明是法阵,却又和人体血肉骨身有所牵扯。
许殷并未细读,大致一扫而过,目光更是疑惑。
顾朗开口,解释道:“此兽皮卷是我年轻之时,在苍蓝山脉一处墓穴之中所得,那墓只是小墓,但是棺椁却尤为大,其中并无尸骨,只有这一张兽皮卷和一套腐朽的衣袍,应是衣冠冢。”
“我参悟几十年,未能得其要义,却也知其乃是一门剑走偏锋的特殊法门,能想出这个法子之人,定是疯了的天才!”
疯了的天才?
许殷眸子微动,这得是什么法门,才会让顾朗以这样的字眼形容。
顾朗见许殷神色,问道:“师弟可曾想过,以人之身躯,作为承载法阵的容器?”
许殷目光忽而一怔,以人之身躯承载法阵?
这能行?
怕不是要被法阵大势先将肉身给崩灭!
许殷和顾朗对视,见顾朗深信不疑的模样,皱眉看着手中的兽皮卷,真有人做到了?
若是如此,那还真是疯了的天才,不仅疯狂,还不要命,简直就是阎王面前的方唐镜,生死之间,左右横跳。
还要骂阎王一句“来杀我呀,笨蛋。”
“师兄,这确定是已经得到成功的法门,而不是猜想?”许殷面色郑重,若是真的,一旦以身承阵成功,那便是一座行走的法阵。
顾朗沉思良久,道:“不瞒师弟,我也不敢完全肯定,毕竟这法子,在此之前,我闻所未闻,我曾经隐晦询问过三长老,三长老嗤之以鼻,说‘这只是一条废弃的路,很久之前便有人设想,但从未有人成功过,这条路上,有太多本该耀眼的天才折损,到现在,已然是无人问津,彻底废弃。’”
“故而,我也怀疑过,但是这么多年的参悟,我虽然没能入门,却越发相信,它很大可能是真的,只是很危险,也许是九死一生。”
说到此处,顾朗忽然低沉道:“我只有此物回报师弟,也知你在阵道上的天赋,说实话,我很矛盾,我既想师弟成功参悟,却又不想让你参悟成功。”
许殷“嗤”而一笑,挥动着手中的兽皮卷道:“师兄这是担心我死了?”
顾朗没有顾忌的点头,道:“许师弟,你是我入观以来,见过最有天赋之人,无论是修行,还是阵道,你只要稳妥修行,便强过这世间九成的修士。”
许殷微笑点头,道:“师兄放心,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事将近一年,你对我大致有些了解,我很惜命,不回轻易拿命去搏。”
“这兽皮卷,我有空便参悟,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