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十分惊异的是,半年后,陈宗竟然回到雒阳家中,虽然衣衫褴褛,但是完好无损。他自称被强盗绑架,还好他机智,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老大陈项有些狐疑,哪有强盗绑票不给家人送信的?不过,这不重要,只要弟弟平安回来就好。
“老五,你回来的正好,修养一段时间,赶紧去岭南,”陈项声音低沉的说,“父亲得知母亲病逝的消息,承受不住得了重病,你要去服侍左右。”
“什么?”陈宗有些傻眼,“我还要为母亲守孝呢。”
“不用,这里有我,父亲那里更需要人服侍。”
于是,半个月以后,陈宗再次从雒阳出发,结果又一次人间蒸发。
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陈项气了个半死,砸烂了许多心爱的瓷器。虽然生气,可是父亲还在病重,不能没人照顾,于是陈项挑选几户旁支族人迁移到岭南,于是就有了岭南陈氏。
可能知道这次事情很严重,陈宗始终没有再次出现。一年之后,陈寿意外在岭南遇到陈宗,他是被发配到这里的。原来陈宗在秦淮河上流连青楼,银钱花光了,欠债不还,被人告到衙门。
恰好,审案的知县是陈寿的学生,对于老师家门不幸有所了解,虽然不耻陈宗的为人,但也有意成全,大笔一挥,流放岭南,这次有官差押送,陈宗没有跑掉。
陈寿意外遇到自己的儿子,又喜又怒,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也没法不管不顾,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剩下唯有的两点骨血。于是托人找关系替陈宗注销了案底,恢复了秀才功名。并且还为他求取了岭南本地氏族黄家的嫡女,也就是小彘的母亲。
陈寿原本以为成亲之后,有了小家,陈宗应该能安定下来,稳重些,成熟些。可是,成亲三个月之后,陈宗再次不见踪影,这次学乖了,留下了一封信,写着他要去中原游学交友,以备来年乡试。
陈宗“游学”大半年,到了年底才回来,陈寿气的懒得理他。于是他每年“游学”就成了常态,每年只有年底在家两三个月,小彘对于他的映像十分模糊,陈启从下人的八卦中听说了这位的奇葩事迹,也是十分不待见他。
“来,小彘,这是你父亲,才大半年不见,怎么就生疏了?”母亲招呼陈启,“来给你父亲磕头请安。”
“哦,”陈启装作朦胧的样子,不情愿的行了礼。陈宗想要抱起儿子,表示亲近,却被陈启躲开。
“呵,”陈宗有些尴尬,“平时少有亲近,小彘有些认生,不过,今年为夫要在家里多呆几个月,好好亲近亲近。”
“真的?”母亲大人一脸惊喜。
“明年三月就是乡试,为夫要在家温习功课,必将高中。”
“那太好了,夫君你才华横溢,乡试自然是轻而易举。”
“那当然,为夫给你说......”
接下来是陈宗吹嘘自己在中原的“游学”的经历,母亲在旁边表示惊呼、仰慕,活生生像前世那些追星的小迷妹。
两人当众恩爱发狗粮,直接当作别人不存在。
陈启在心中直翻白眼,陈宗虽然各种废物,但是却驯妻有术,平时精明强干的母亲大人,一遇到关于夫君的事,立马智商下降了十个等级。
陈宗常年不归家,母亲大人认为这很正常,男儿志在四方,常年守在家里的都是窝囊废。陈宗十几年里屡试不中,母亲认为夫君才华横溢,只是运气不好而已。而关于以前陈宗的奇葩事迹,母亲大人直接认定为污蔑,是那些人嫉妒自己嫁给了中原贵子。
陈启心中腻味坏了,没心情看他们秀恩爱,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