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老人难得耐心一回,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与杨浩不睦,不过都是小事,你别太放在心上。其实眼下的杨浩,你根本不用去动他,他的存在某种意义上,对你而言,反而是好事,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杨暕恨恨道:“哪里是我咄咄逼人,老师您可知道他做的有多过分!赵行枢是我保的人,那杨浩说杀就杀了,我如果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让跟随的人心寒……”
“树小恩莫如立大威,区区一个赵行枢算什么,死了便死了,根本不值得你出手!我常常教你隐忍、容忍,你莫忘得一干二净。”
“老师……”杨暕欲再言。
老人摆手阻止他,“算了,不说了!找机会吧,如果到了战场上,你就明白了,死人是最渺小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杨暕脸色一喜,道:“老师,您是说……助我掌兵权?”
老人不置可否,谆谆教诲道:“西征吐谷浑的战报,你每一日都不要落下,仔细看细致学,争取在陛下归来之前,写一本兵疏见解出来,我也会指点于你。”
“学生明白了!”
杨暕双手交叠,俯身下去恭敬施了一礼。
……
哒哒哒!
两匹健马一前一后飞驰在道路上,风尘仆仆。
在前面的是一名面容奇伟的青年,落后一些的则是一个仆从打扮的少年。两人皆是常装,跟普通赶路的行人几乎没什么区别。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即便是简装便行,也难掩青年堂堂之姿。此人头角峥嵘,眼神锐利,举止间的气度,让人暗暗称奇。
“郎君,咱们在前面山岗歇息一下吧。”
少年仆在青年身后喊道。
“也好。”
青年答应了一声,放松了手中马缰,与那仆从少年,缓缓停在了山岗之下的一块大石旁边。
两人翻身下马,青年跳上了大石,左右张望着。
少年则从马背上卸下行囊来,拍了拍马背,让马儿在道路边吃草。然后才从行囊中翻出了干粮和清水,爬上了大石。
主仆二人便在大石上席地而坐,啃起了干粮。
“郎君,您现在能告诉我,咱们要去哪里了吗?”
少年一边嚼着干粮,一边眨着眼睛问。
他们离开洛阳已经好几日了,行囊中的干粮都快吃完了。
青年指了指北方,道:“那儿,咱们去那儿。”
“啊?”
少年看青年指的是天边,反而越发的迷惑。
“赶紧吃吧,难道去的地方遥远,你就不跟我去了吗?”青年笑着说道。
“当然不!郎君去哪我都陪着您去!”少年果断道。
青年微笑着抬头,举目四望。
时至半夏,一路上郁郁葱葱,清风从树尖上吹过,送来哗哗的树叶声。
“翻过博望山,再往前就是武阳郡了,不过,对我而言,行程才刚刚开始……”
青年眯着眼睛,正思量着,忽然耳朵一颤,一声极轻微的异响,传入了他的耳中。
“什么不要做,李卫,咱们的刀在哪里?”
青年不动声色,借着啃咬干粮的同时,低声问了身边的少年一句。
少年一惊,不过亦是同样冷静,小声回道:“刀还在马背上,怎么了,郎君?要不要我去取来……”
“不用,先吃干粮。”
青年往大石上靠了靠,借着大石上的凸起,身形略微伏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