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自年羹尧死后胤禛就迁至圆明园处理政务,历史上说雍正帝住圆明园的原因,一是嫌宫内窒息嘈杂、二是喜园中景物宜人而且宜于酷暑纳凉。.k6Uk.可我是知道的,胤禛虽然由乾清宫搬入了养心殿,可康熙的死在他心中始终是一道永远的伤疤,所以他选择了远离。但自此开始,圆明园也成了清帝治居的御园。

清晨,推开窗子,默看着大雪纷纷扬扬从天而降,树上、屋顶、台阶……,经过一个晚上,此时的圆明园已是白雪恺恺、银装素裹,景色十分怡人。

回首这几个月中发生的事,我不禁暗暗苦笑,从十三府中到圆明园,再到坤宁宫中,前些日子又突然被调入圆明园勤政殿。在短短数月,我竟换了这么多地方。

听翠竹说,高无庸前来探望刚送到坤宁宫的六十阿哥,顺便提起,原来奉茶的宫女几次犯错,重新挑人也要一些日子,正好听说皇后这里有一位聪慧灵巧的宫女。

我听后,哑然失笑,御前奉茶,没有胤禛的同意,他高无庸又怎能随意调人呢?只是,我心中不知的是,这是承欢向他提的,还是他自己的意思。如果不是承欢提的,那又代表什么呢?

又默站一会儿,深深透口气,转身披上斗篷,开门向外走去。

踩着落雪,缓步出贤良门,向圆明园南门走去。出了园子门,一路前行,走到畅春园门前。

还未走到,门前侍卫已熟稔地打起了招呼:“晓文姑娘,这雪这么大,想着你今日必定不会来了。”我朝他笑笑,把手中提着的点心递给他:“给你们提些糕点。”侍卫们笑着接过。

我穿着月白色的衣服,同色的斗篷,默默站在湖边。

湖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上面铺盖着白雪,风卷雪飞,煞是好看。脑中蓦然想起曾和他驾船荡漾在碧绿的荷花丛中,心中一酸,举步走向那座小桥,那只小船还在吗?

走近小桥,探身向桥下望去,它还在。直起身子,慢慢走过去,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湖中摔去。我眼一闭,心中暗暗叫苦。

可等了一会,并没有像自己想得那样落入水中。我忙睁开眼睛,一下子呆愣了,他眸中隐蕴疑色,直盯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他面上恢复清冷面色,淡淡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我蓦然回神,发现他一手托着我的腰,另一手被我紧紧攥着,我整个人贴在他的怀中。急忙起身,走开两步,矮身一福道:“奴婢今日不应值,没事出来转转。”他掠我一眼,目光又定在湖面上:“说实话。”我心一横,抬起头凝视着他道:“来这里找一些回忆。”

他眸中似有一道亮光闪过,瞬间而逝,眉宇微蹙目注着我,两人就这样静默的望了会儿,他嘴角现出一丝笑:“你不怕朕。”我一愣,没有料到他会说这些,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见我如此,他轻摇头,续道:“你很喜欢木兰花?”

我垂目思索一会,苦笑着低声道:“我又何止喜欢这些,我还喜欢微雨的天气,不喜欢毒日头;喜欢的水果是葡萄;喜欢的动物是狗……。”

又是一阵沉默,我抬起头,他面带惊色盯着我。见我抬头,他缓步走上来,依然是用手托着我的下巴,沉声问:“你究竟是何许人?”

一串泪珠自眼角落下,我一字一句盯着他的眸子道:“皇上可否相信人能够死而复生?”他盯着我默一会儿,放开手,道:“朕不相信鬼神之说。”

五脏骤寒,脑子也一片空白,这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依然一下子瘫坐在雪地上。心更是一抽一抽的痛,我捂住心口,自己究竟是谁?若曦、晓文,还是两个人的综合体。看了又看小说*小说网

无声苦笑,蹒跚着站起,踉踉跄跄向林子外跑去。雪大地滑,跑几步摔一跤,起来再跑。待跑到林子边,已是身上、脸上沾满了雪,在林子边站着的高无庸一脸诧异,走上来道:“晓文,你怎会在此,可碰见了万……。”

他话音未落,背后已传来胤禛的声音:“高无庸,吩咐再备一辆车。”高无庸应了一声,匆促地踩着小碎步去了。我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他过来掠我一眼,继而眼光越过我,缓步径往前走去。我心中踌躇不定,不知该等高无庸,还是该跟上去。

他头未回,声音淡淡地道:“如果你不随着出来,相信下次你根本进不了这园子。”想想也是,遂提步跟在他身后。

到了园子大门,门前的两侍卫面带惶色,想是怕我冲了圣驾。但见我随着胤禛一起出来,并且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这才面色一松。我拉开帘子,朝两人歉意笑笑,两人忙垂下头,只当没有看见。我在心中暗暗叹口气,自己怕真是再也无法进来了。

马车停在贤良门,我挑帘下车,却发现后面还有几辆车正慢慢过来。

马车还未停稳,帘子已被掀开,承欢探身出来,看见我欢呼道:“姑姑。”我走上去,抱她下车,她拉着我的手冲到胤禛面前:“皇伯伯,你和晓文姑姑去哪了?”

胤禛微微一笑,我忙蹲下身子:“格格,不许胡说。”承欢咂咂嘴,正要开口,背后已传来请安声:“儿臣见过皇阿玛。”

我拉承欢走到一侧,弘历、弘时躬立着,胤禛看着他们道:“先进去吧。”说完,转身向门内走去,弘时、弘历随着后面,承欢牵着我的手,叽叽咕咕说着和福惠之间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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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默想着心事,自那日后,一切又如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心中酸涩,暗自叹口气,直起身子,掀开侧面的窗帘,透窗看去,京城的街上人来车往,道旁的商贩卖力地吆喝着,一幅繁荣的景象。

康熙年间,由于康熙过于注重历史留名,对许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造成了吏治**、积重难返的局面。若要处罚,也是拿两三个人开刀,杀鸡儆猴。另外,西北战乱,军队开支庞大。胤禛继位之初,偌大一个国家,库银仅余几百万两。但随着胤禛新政的推行,十三铁面无私的执行,这三、四年间已好了许多。

放下帘子,向后靠在软垫上。闭目暗自思索,自己该怎么办?这是近来自己常问自己的一句话,朝夕相处、近在咫尺却难以相聚,这种蚀骨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马车一顿,我身子一晃,猛然间回神。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园子的,可马车怎么无故停下来,我探身掀开帘子一角,向外望去,只见对面马车上陆续下来三个人,八爷、十四爷、弘时。

我坐的马车是园子里的,他们应是过来打招呼的。

八爷走在前面,一脸淡淡的笑,我忙掀帘下车,在驾车太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看到车子里的人是我,三个人面上微带诧异神色,八爷仍是微微笑着,十四眉头微锁眼神有些许惘然,而弘时却上上下下肆意打量了我几遍,嘴角露出一丝讥刺的笑:“晓文姑娘面子可真是大,不仅与皇阿玛在畅春园雪中漫步,而现在出园子一趟,动静也是这么大。”

闻言,八爷仍微笑着盯着我,只是笑中有丝冷意,十四眉头紧锁看着我,我嫣然一笑,转身面向八爷道:“承欢格格急着用奴婢取回的物件,王爷如没有别的吩咐,那奴婢就回园子了。”

弘时一愣,许是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脸上突地变了色,走过来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怒道:“你这个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我。”

我觉得手臂似被他拧折了一般,倒吸口冷气,冷笑着道:“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不尊重的人,何以会受到其他人的尊重。”

八爷还未开口,十四已走上来,捏着弘时的手臂,喝道:“放手。”弘时忙松开,揉着手臂不解地道:“十四叔,你……?”八爷静静的看我一会儿,柔声道:“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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