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上下三层,每层房间有十一个,二层和三层用来出租,一层胜利爷爷和他的女儿用,胜利爷爷的女儿是个体态臃肿的女人,上下一般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没结过婚。
我和伟岸住在二层中间的位置,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上安装有铁质栏杆,栏杆上的防锈漆已经脱落,露出了暗红锈迹,透过栏杆可以看到楼下的院子,院子里摆满了各种自行车和小电驴。
住在出租屋的大部分人是外来务工的,我们隔壁住着的就是一个农民工,不过一直没见过,至于是不是农民工我也不知道,只是伟岸这样猜测。
早上醒来,躺在床上发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有水渍的屋顶,墙体上粉刷过多年的漆,已经斑斓,有几处涨落了口子,仿佛在冲着我笑。
我转过头问一旁的伟岸,“伟岸,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伟岸专心盯着笔记本电脑,一个劲地啧啧赞叹,听到我的问话,他哼出:“哦...”
“你是不是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嗯...”
“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成了废人?”
“哦...嗯...”
“伟岸,我给你说话,你总是哦哦哦...嗯嗯嗯的敷衍我...感觉就像在强奸你。”
伟岸不紧不慢的合上电脑,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转而又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脸“这样不是很好吗,不用上学,天天睡大觉。”
被学校开除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我和伟岸天天挤在这个不足十平米房间内,整天无所事事,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和猪没什么分别,我为伟岸的玩物丧志感到悲哀,他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终于忍不住我爆发了冲着他吼道:“学校不要我们了,将我们开除学籍,宿舍也去不了,只能蜗居在这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内,害得我和你挤在一张床上,房东老太太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特么的拉屎撒尿全在这里,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找父亲”
“你别给我提父亲,你有什么资格,还不都是因为你,他才失踪的,现在想起来寻找了,早干嘛去了。”
“我...我...”伟岸的话让我哑口无言,还记得父亲临走时,把我们两个关在屋子里,说的最后的话“你们两个长大了,现在也考上了大学,我要找到那东西,杀了他。”父亲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父亲口中的“东西”是由我引起的,这件事伴随着我走过了九年的时间,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如果不是我的好奇心也许父亲不会离我们而去。
父亲,你到底去了哪里?想着想着我竟然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伟岸可能感觉到伤害了我,把我搂在怀里,说了一句让我啼笑皆非的话“弟弟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就像父亲揍你,没有理由”
“哥哥,是谁的错不要紧,我们现在要赶快找到父亲,另外...”
伟岸等待着我说下去...
“另外,能不能不要用我的笔记本看小片,特么的现在笔记本电脑上的病毒比下的小片都多”
就在我们破涕为笑的时候,房门被外力猛地撞开。
从门外闯进来七八个壮汉,不由分说的就把我们给绑了,而且还在我们的头上套上了黑色的头套。
我心里想坏了,遇得到坏人了。
想到电影上经常上演的桥段,坏人绑架的时候总是这样的场面,通常情况下,人质都会受到虐待和折磨,甚至还会撕票。
我又想到了一部电影,男主被绑架后,详细的记下了转过多少弯,听到了什么声音,闻到了什么气味,最终凭借这些成功的脱身,于是我也学着那样的情节,开始了记忆工作。
首先听到的是房东老太太的咒骂声,“你们什么人,赶紧把这两个变态弄走...”
然后上了一辆车,车上有一股香水味。
开车的人叫强子,因为我听到其中的一个人说:“强子快开车。”
车子经过了一个菜市场,我们租住的地方就有一个菜市场,而且我还知道车子是向南开的,因为那里有一个两元超市,正在播放着“所有商品一律两元,一律两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律两元了...”
其后车子又拐了几个弯我都一一记下,按照车子经过的每一地方,我测算了一下速度,知道了大体走了多少距离,方位在哪里。
在车子行走了大约十几公里的时候,停了下来,那些人把我们弄下了车,又步行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我闻道了一股油漆的味道。
这个地方不是油漆厂就是刚刚粉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