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我被他们拉了起来,再次割破手腕,鲜血滴滴答答落在碗中。我想这个过程一定不能快,不然他们会割断我的手腕的血管。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我怎么都想不到一脸慈祥,笑起来像是弥勒佛的张秉承会如此地对待我。
随着鲜血一滴滴,滴落在碗中,小鼎的温度渐渐回升,初夏的惨叫声重现在我耳边回荡,那惨叫之声,仿佛扎在我心口的一把尖刀,心好痛。
正是因为这种痛,使得我完全清醒过来,我死命挣扎,但是张延嗣束缚我的手段十分高明,将我的小腿和后腿困在一起,只有膝盖着地,同时一左一右又有两个人死死地夹着我,使得我根本不能动弹。
我抬起头,赤红着双眼,死死地瞪着张秉承,大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那感觉就好像是疼你一辈子的老妈,忽然有一天,趁你不备,一榔头抡在你后脑,将你干翻在地。
我想不通啊,实在想不通!
张秉承大笑起来:“为了什么,为了我张家几代人的牺牲,为了让那群孙子后悔,赶我们出来。”
“牺牲,不是受了诅咒么?”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种人面兽心的人,哪里会有一句真话,我竟然把他的鬼话记在心中,还因为不能破除他所谓的诅咒,而耿耿于怀。
“是诅咒,但是诅咒要在你身上终结。”张秉承如发疯了一般,张牙舞爪地指着我道:“你知道永远被别人压制的感觉吗?你知道被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么?你知道为了扬眉吐气,可以牺牲一切的勇气么?”
我不说话,只是恨恨地瞪着他,人总会遇到磨难和困苦,甚至羞辱与摧残,但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将人性的光辉埋没在阴暗之下的借口。
大概是张秉承觉得我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也或许是因为他只是想要吐露心中多年的秘密,他竟然开始向我解释,重新告诉我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这个故事依旧从他的曾祖父开始讲起,在这个故事之中他的曾祖父不再是那个惊才艳艳的道家天才,而是个一无是处的蠢材废物,在天师门中受尽了白眼和欺辱,特别是因为他的祖父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哥哥,两相比较,他的祖父就卑微到尘埃里。
一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个是受尽白眼与冷落,强烈的对比,终于造成了心灵上的失衡。他的曾祖父,那个卑鄙的小人,再也忍受不了。竟然学习天师门中早已被严禁的养鬼之术,最终通过小鬼,害死自己的哥哥。
但是自己终究是暴露了,家族的长老,那一代的天师本想杀死他,但是他的妻子已经怀孕,天师有好生之德,放了他一条生路。
他的曾祖父捡回性命之后,不思己过,反而觉得整个家族抛弃了自己,终日想要报仇,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东女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