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空,年六十有六,原渝州行省同丰府人士。
文昌十四年举人。
文昌三十六年,任雍州章华府奉县县学教谕。
文昌四十五年,任奉县主簿。
永泰二年,任奉县县丞。
永泰十一年,任风鼓县县令。
“吏部的卷宗还真是简单…”
许崇吐槽了一句,将第一张文书抽到最下面。
第二张是血衣卫的内部卷宗,看的出来,刚刚才更新不久,应该是谢长空这次暴露后,血衣卫才将之与某个记录在案的反贼挂上了钩。
只一句,就让许崇瞪大了眼睛。
‘谢长空,出身疑似太平道六大家族之一的的谢家。’
六大家族之一的谢家?
那不就是三爷说的的那个谢家了?
还真巧……
唔。
算算年纪的话,这个谢长空应该是谢家仅剩的那个老三了。
许崇继续往下看。
‘实力为通脉之上。’
‘喜食人肉,尤喜食二八男女。’
‘文昌三十六年至五十二年间,奉县人口频频失踪,多为年轻男女,现推断为谢长空所为。’
‘永泰十八年三月末,卫无邪现身风鼓县,谢长空因此暴露。’
喜食人肉……这谢家老三是真变态啊。
怪不得三爷说谢家要疯,好苗子都被宰了,就剩这么个变态,不疯才怪。
许崇若有所思。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么?”
葛万山问道。
“暂时没有,我要见到人才能做出判断。”
许崇摇了摇头。
“好,那就请许小友与我一同回府衙。”
段远明站了起来,似乎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一切府衙所属力量,皆可由你调动。”
“回府衙?”
许崇又一次看向葛万山。
“看我做什么,怕府君大人吃了你不成?”
葛万山笑着起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去叨扰一下府君大人吧。”
“合该如此。”
段远明点了点头。
表情十分自然。
“这次,我们两个老家伙就都指望你了。”
葛万山走过的时候拍了拍许崇肩膀。
“属下惶恐。”
许崇抱拳。
就这样。
三人登上段远明的豪华马车,一路往府衙而去。
府君的马车,自然是没人敢拦的,隔着老远,城门守军就通行的队列驱赶到一边,给马车清了道。
许崇透过敞开的车窗张望。
细看的话,府城内跟沧泷也没有太大区别。
无非就是建筑更气派一些,道路更宽阔平整一些,衙役的素质强一些。
该有的穷苦百姓,并不比沧泷少。
甚至,这些人脸上的表情神色,许崇觉得还不如沧泷。
没过多久,府衙到了。
段远明让人带许崇去监牢,自己则引着葛万山走了。
“难道是我想多了?”
许崇眯了眯眼,“真的只是单纯的请我来审讯?”
他对段远明有先入为主的恶感。
虽然只是个人判断,没有事实依据,但这也让他对段远明的一举一动都保持着警惕。
“许总旗,这边请。”
衙役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即许崇也不再犹豫,跟着一路穿堂过廊,来到西南侧的监牢。
跟千户所的黑狱相比,府衙的监牢就要寒酸得多的多。
只有牢门用上了黑狱的那种材质,墙壁、隔断仍旧是跟沧泷一般的石头,无非就是厚度翻了几倍。
这种条件,只能拦住通脉及之下的存在。
不,通脉境完全可以一点点将石头挖开,想要防范必须得时刻有人监视。
远没有黑狱那么省心。
“这一间就是了。”
衙役带着许崇来到最深处的一间监牢,拿出钥匙将牢门打开,“许总旗放心,人已经被彻底限制住,现在根本无力伤人。”
许崇不置可否的走了进去。
牢房里漆黑无比,连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光线只有从门口处透进来的那点儿。
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破絮的人形被摆成个大字形,铐在了最里面的一堵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