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拉尔夫家族荒废的宅邸后,伊文和图泽来到当地治安所,安排人寻访之后得知,拉尔夫和他的妻子克拉拉,差不多是在一周前离开的蒲树镇。
目击者称,他们当时行迹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
按照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应该是恐惧兽挟持了昔日的家人,以此做掩护,悄然离开了蒲树镇。
但是伊文可以却定她没有离开,至少没有离开多远,噩梦气息始终萦绕着这座小镇,并且影响越来越强烈,再过不久甚至能改变这里的环境。
明明可以确定这里存在恐惧兽,却无法准确捕捉到它的位置,这种情况对他而言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过恐惧兽没有离开,从某种程度而言,也是好事。
伊文让神庙方暗地里派人寻求支援,自己一个人住在小镇的旅馆里,打算就这么守株待兔的跟对方耗着。既然一直滞留在小镇附近,对方肯定有她的目的,那么也省得他跟在后面天涯海角的追。
……
看着夕阳缓缓落入远去的林荫,伊文一个人坐在旅馆的阳台上,喝着啤酒,看着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回回走动,心里充满了焦躁感。
街道上的小镇居民行色匆匆,完全没有大祸临头的感觉,依旧在为生计日夜奔波操劳,只有极小一部人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明明很坚固的城墙突然进一步加厚,平日里高冷的神官们开始挨家挨户嘘寒问暖,城防军巡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并且晚上宵禁的时间也大为提前。旅馆里渐渐聚集了一批整天宅着的外地人,大街小巷里似乎多了一些终日徘徊的乞丐,各个关卡之间的盘查力度更是变得空前严格。
官方的说法是严查走私,普通居民也仅仅是略感压抑,但某些消息灵通人,还是觉察到了不对劲,纷纷提前撤离了蒲树镇。
……
在有些凉意的空气中,伊文回到了房间里,独自坐在窗边,一边擦拭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一边看着灰白的晨雾弥漫在周边的树林民居间,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眼前的这一切,看起来仿佛是风暴的前夜,看似平静,气压却越来越高,头顶风云聚变,感觉随时都会有一场雷暴般的浩劫,袭击这个边陲之城。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击声。
“是谁?”
他放下了涂好防锈油的佩剑。
“是我,图泽!”
门外的祭祀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被别人听到一般,小声的说道。
“该死!”
伊文顿时拧起眉梢,暗骂了一声,走过去打开门,等对方像受惊的猴子一样窜进来之后,立刻将门重新关上锁紧。
“我不是让你别独自行动么!有事情就不能让部下传话!?”
“事关重要啊陛下!”
图泽咽了口唾沫,忽然眼瞳睁得极大,就像两枚浑圆的铜铃:“镇子上最近有一批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偷偷的离开了,这件事我跟您禀报过吧?”
“确实这事。”
伊文转身回到床边,轻轻坐下,将保养完的佩剑重新归鞘:
“我当时是让你们打着彻查走私的旗号全城戒严,同时宽出严进,不要弄得人心惶惶,那些要走的人就让他们走……哪里出问题了吗?”
“我们确实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