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渐渐长大,高考时本打算学医,但凌海宁不愿他跟尸体打交道,极力反对,逼着他选了个会计专业,凌晨拗不过父亲,只得就范。毕业后在市里找了个小单位,每天对着看不完的数字,过着枯燥乏味的生活。
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市里见到鬼的频率要高于之前小城的郊区,慢慢地他已经习惯在各种场合见到各种各样的鬼魂,只是自己视若无睹,全然不去理会。
这天凌晨一如既往,下班就回家,中途遇到交通事故,堵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车走得跟蜗牛一样,于是干脆下车步行。
结果刚下车,交通就恢复了畅通,凌晨后悔,心道:“真是选什么都倒霉,踩狗屎了。”
等了几分钟也不见要等的公交车来,更是觉得心中的气不畅,决定走路回家。
“不就是三四公里吗?难道我就走不回去?”凌晨似乎跟自己赌气。
凌晨戴上耳机,放了首轻松愉悦的歌曲,算是为自己的心灵争取一点点的阳光。走着走着,只见前面四个身着统一黑色西装的男子正拖拽一个女鬼,女鬼身着蓝色长裙,留着披肩长发,约莫二十岁左右,他一下没看明白。
“这四人……”凌晨看着有些好奇,他之前并没有见过这样既不同于人,又不同于鬼的“怪物”,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但见那女鬼拼命挣扎,双脚前伸杵地,上身前压,形成一个弓形,不愿跟他们走,嘴里喊道:“我还没有死,放开我,你们肯定弄错了。”
凌晨怕惹是非,只作看不见,待得走进,那女的哭了出来,喊道:“你们真的弄错了,我的心跳都没停止,我不要跟你门走,你们不信可以去医院看看,我的心跳都是正常的。”
但那四“人”十分暴力,其中一个按住那女鬼的后颈往前推,另外两个分别拖住她的双臂往前走,剩余一个跟在后面。凌晨实在看不下去。
“这样对女士实在是太过分了。”凌晨站到他们旁边,却不看向他们,而是盯着自己的手机。
旁边的行人好奇地看着凌晨,凌晨笑着朝看着他的行人挥了挥手,道:“不好意思,我没说你们。”
行人以为凌晨在打电话,也不理会。身着黑色西装的四“人”停下对女鬼的拖拽,互相对望一眼,那女鬼也似看到救星一样看着他。
四“人”以为他只是再打电话,又把注意力放回女鬼身上,刚开始拖拽。
“不是吧,还来?”凌晨再次对着手机说道。
那四“人”这次可不觉得他在打电话了,跟在后面闲着的那个凑过来看了看他的手机,对其余三个道:“他没有在打电话。”
其余三个一惊,都望向他。
凌晨微微笑了下,道:“我不是爱管闲事,只是我觉得,你们应该……温柔一点,一看你们就是有身份的人,这样去折腾一个女子,有点……有点……那个了。”
凑过来看他手机的那个听他这么说,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大侠,求你帮帮我。”那女鬼此刻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哀求着。
凌晨被女鬼叫得整张脸通红,心中苦笑:“大侠?”
那个闲着的“人”看着凌晨道:“你……看得到我们?”
按着女鬼后颈那个道:“有双阴阳眼有什么奇怪的。”然后对凌晨道:“喂,赶快滚,少管闲事,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凌晨怒了起来,道:“我又没说我要管闲事,我又拦着你们带走她吗?没有吧?我就是叫你们温柔点,给点正面的建议有错吗?”
凌晨声音有些大,行人再次投来迥异的目光。而凌晨说话始终对着手机。
“怎么办?”闲着那“人”问其他三个。
“别管他,他不能把我们怎样。”拖着女鬼左臂的那“人”道。
按着女鬼后颈的那“人”松开手朝凌晨走来,凑得很近,道:“小鬼,我要是你我就装什么都看不到,我们是冥界的冥卒,专门抓在阳间游荡的野鬼,惹毛了我,等你死了,有的是你好受的。”
“我不是野鬼,我还没有死,不信……不信你去医院看看,就在那个医院,急症室里。”说着指向凌晨刚路过不久的医院。
“急症室?”凌晨惊讶道,心想:“那也差不多是要死了呀,早点的晚点而已。”
“是……是急症室,但是……但是我的心跳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医生也找不到什么……什么致命……不……不是致命,是昏迷的原因来。”那女鬼见凌晨神色不以为然,极力解释,表明自己并没有死。
“行了,你还是少管为好。”那刚才凶凌晨的冥卒边说边拍了拍凌晨肩膀。
凌晨感觉不到他手上有任何的力量,心里甚是欣慰,嘴上露出了微笑,心想:“看来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嘛。”但嘴上却客气地说:“我都说了好几次了,我不是要管,我就是……提提意见,不……是建议。”
“那要不你帮我们劝劝她?”那刚才凶凌晨的冥卒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