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惯了身边总有个鬼的生活,凌晨每天都带着耳机,只为了避免关键时刻回答都灵川的话,不至于让旁人看着奇怪,效果屡试不爽。
这一天下班后凌晨带着耳机大摇大摆地走着,时不时和都灵川扯上几句。
迎面突然走过一个断了一直手臂的男子,衣着大方,西装革履,约莫五十岁,断臂处的衣襟上染满了鲜血,脸部左边像是被擦伤,血迹斑斑。看到凌晨和都灵川后站着不走了,双眼盯着他们,露出惊讶的神情。都灵川见男子盯着自己和凌晨,也好奇地望向他。但凌晨却如同什么也没看到,仍不停往前大摇大摆走着。
“喂喂喂,你看,他好像不是人……”都灵川朝凌晨嚷道。
凌晨既装看不见,也装听不见,继续往前走。
“喂,凌晨,我再跟你说话呢。”都灵川见凌晨不理自己,追了上去。
那男子看出了都灵川和自己是一样的,对着都灵川勉强微笑。
都灵川赶上凌晨,绕到凌晨前面,拦住去路,凌晨虽然知道即使装上去也没事,但还是停了下来。
“你看他……”都灵川指着那个男子,见男子对着他微微苦笑,也微笑回应。
但凌晨虽停了下来,却也不理她。
凌晨眼睛一瞥,见那男子朝都灵川走了过来,提起脚便往前走,他帮了一次都灵川,结果现在都灵川攻占了他生活的大半部分,还要为如何让都灵川苏醒伤脑筋,自然是不愿意再惹上其他“麻烦”。
凌晨穿过都灵川身体往前走,都灵川再次绕到凌晨前面,伸手遮住凌晨双眼,凌晨看不见前方的路,有些无奈,只得停下来,也不说话。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都灵川这才知道凌晨是故意装看不见的。
那男子走了过来,对着都灵川道:“您好,女士,你……应该也是……死了吧。”
都灵川听了自然不高兴,瞪着大眼道:“我才没有死,我只是昏迷了,目前还在医院呢。”
男子再次微微苦笑,并不相信眼前这女子所说,岔开话题,道:“你能看到我真好,我一路走来,没人看得到我,没人听得到我说话。”说着哭了出来。
都灵川看着男子悲惨,也心疼道:“我理解这种感觉。”
“你不懂,我死的实在是冤枉,实在是不公平,我想去告诉我的儿子,我是被他媳妇害死的,让他跟那个人面兽心的女人离婚,不然两个孩子就危险了,但我怎么说他都听不到。”男子哭得更厉害了。
都灵川听到此处,实在不忍,冲凌晨吼道:“喂,都这样了你还装看不见啊?”
凌晨听后不仅不理,反而提起脚打算往前走,男子不明白为何都灵川要一直对着凌晨说话,这人要说是听得到吧,却又一句不答,要说看不到吧,每次都灵川去拦他的路似乎他都有所反应,一时不解,满脸疑惑地望着他们。
都灵川跟在后面,调侃道:“我知道了,当时看我美貌,就假装好人,如今见到一个老……”看了看男子,尴尬地笑了一下,接着道:“老……者,菩萨心肠不在了吧?”
凌晨终于站住,道:“可问题是我就不觉得你漂亮。”
男子听到凌晨搭上了都灵川的话,不由得一惊,然后转惊为喜。
都灵川听后也不生气,毕竟她不是在自夸,就是想逼着凌晨帮忙而已,道:“那你为什么装看不见?”
“大小姐,如果你见个同行都要帮忙的话,我觉得你不会无聊的,这个城市有几百万人,每天都有人死,你每天都能碰到几个,以后不用再无聊地跟着我去办公室了。”凌晨继续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