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头晕目眩,想用摄魂石,但担心这祁老头一晕,站立不住,一把刺刀插下来反倒结果了自己,而此时看他举着拐杖不动,只想尽快清醒站起来。
无奈这时候一个倒下的打手喊道:“位置正好,刺下去?”
“住手!”一个声音嘶喊着,正是上官虹玥的声音,凌晨只感觉救星到了,差点高兴得哭出来,心理也放松下来。
凌晨哪里会知道那祁老头根本看不见来的是什么人,听到的又是女子的声音,完全不放心上,再听到身后的打手说位置正好,那祁老头便决定用力往下一刺。
上官虹玥见那老头似乎完全没听见自己说什么,或者说是完全不在乎,不及多想,扣动早已瞄准的枪,因为之前两次因自己装了空弹头,差点害死自己和凌晨,之后便不顾什么规定不规定,全装上了实弹。只听一声枪响,正中祁老头右肩,祁老头双手松开,身体慢慢侧倒,而那顶端装着闪闪发光的刺刀的拐杖不偏不倚落到凌晨胸口上。
“凌晨……”
凌晨只感觉胸口冰凉,然后一阵麻木,分不清这声音是都灵川的还是上官虹玥的。看着那插入自己胸膛的拐杖因为立得不正,在自身重力牵引下,逐渐一点点倒下,插进胸口的刺刀随拐杖的倒下挑起自己的五脏六腑。
完了完了,什么不放弃自己,什么即使这时命运的安排我也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都结束了。
凌晨感觉自己大脑供养不足,眼皮开始不听使唤,觉得异常困乏,却见上官虹玥的脸出现在眼前,慌张的神情在几缕游荡着的秀发后若隐若现,美极了。
几个身着白色西装的冥卒正朝自己走来,都灵川走到自己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几个冥卒,此时的都灵川显得如此勇敢,如一块与天齐高的盾牌,保护着身后的自己。
死了死了,冥卒都来了,是来抓我的吧?死了以后,我还能打得过他们吗?都灵川怎么办?她会被带走吗?谁帮她回到她的身体?我还没来得及让我爸妈享清福呢,我还没来得及跟上官虹玥表白呢,我死了以后没有人在她身边保护她,她会不会有危险,我不要死。
我该微笑还是该痛苦,哪一种对都灵川和上官虹玥来说会好一点?微笑吧,谢谢你们能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陪着我,为我难过,为我挡住来召唤我的冥卒,只是希望自己此刻不要笑得太难看。
无奈视野的双叶窗终究合上,世界一片漆黑,这就是鬼魂的世界吗?谁的哭声?上官虹玥的?都灵川的?我不是微笑了吗?难道是笑得太难看?是了,即使我笑得再美,又有什么用?
哭喊声震荡着这黑暗的世界,直到凌晨完全失去意识。
上官虹玥跪下,抱起凌晨上身靠在自己腿上,哭着掏出手机,手抖得连按几次都拨错了,打通了于吉的手机,哭着喊道:“于吉,叫救护车先别走。”
于吉听道上官虹玥哭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道:“救护车刚走不久。”
“那就把他们再叫回来。”上官虹玥嘶喊道,吓得于吉直哆嗦,不及多问便上车前去追刚走的救护车。
上官虹玥见那刺刀因为拐杖下倒,已挑破皮肉斜插在凌晨身上,伤口打开,血止不住往外流,干脆将拐杖拔出扔到一边,脱下衣服堵住伤口。看着慢慢爬起的祁老头,捡起放在膝盖边上的枪,咬着牙,留着泪举起枪来,无奈实在下不了手,大喊了一声,朝天空连开了三枪,以发泄心中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