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见凌晨傻傻地看着手表,显然是看不懂,很无奈。
“丑时对应人间的夜间一点到三点,而现在是丑时末,也就是人间的夜间三点左右。”夜九解释,接着道:“这冥界的差役短的工作了几十年,长的达千年,而且每一任地藏王从新晋冥卒到最终登上尊位,运气好的,碰到排在前的府尊愿意轮回转世不愿登上地藏王尊位的情况,也要花三百多年的时间才可以,运气不好的,每一府的府尊都想登上尊位,就得按资历来,四个府尊,每个都有那样的想法,一任三百年,四个就是一千二百年,据说在地府待得最久的是第十七任地藏王,他从做冥卒开始,到最后当上地藏王,花了一千五百年,退位时已经在冥界一千八百年,如果我们都去一天天数着过,日子会无聊死的,于是基本都只用月季和年来计时。”夜九说完,想到迟幕只用了两百年不到就登上尊位,也算是前无古人了,他算是机遇好呢?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凌晨听后吃了一惊,来不及研究手上的手表,好奇道:“那你……在地府多久了?你想不想当地藏王啊?”
夜九脸上闪过一丝愁容,道:“冥界算是因为我才会由四府折为两府,姬阖尚且知道如何赎罪,知道由他开始的应当由他结束,我又何尝不明白呢?我虽不愿当什么地藏王,但既然是我让冥界衰落,就当由我兴起,等冥界恢复昔日盛况,恢复太阴太阳两府,看一眼昔日盛景,我便轮回转世。”
凌晨听后,突然觉得夜九确实如同一座山,就如同他所说故事中的太行山,象征着责任,安慰道:“夜九府尊既有此志,以府尊坚定的决心,定能实现此宏愿,再说,五十年前的那变故,也不是你的责任,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
夜九听后有些感激,但几句话的功夫,便到了宣判堂,比起之前三堂,这圣光池和宣判堂之间的距离显然近了很多。
夜九和凌晨到了宣判堂外,见堂外有几个鬼魂排着队,鬼魂左侧站着少阳府的冥差,右侧站着少阴府的冥差。两府冥差均认识大名鼎鼎的少阳府府尊夜九,都躬身行礼,鬼魂不知道来的是什么角色,但见冥差躬身,也都跟着躬身。
夜九走在前面,顿了顿,吸了一口气,才接着往内堂走去。
凌晨不明所以,心道:“难道你害怕进去?”
进了内堂,堂中正有一鬼魂受审问,审问团都是管内务的两府冥使,见夜九突然到来,急忙起身,然后躬身行礼。
宣判堂不同之前凌晨见过的三堂一池,大门只有门框而没有门扇,堂内气氛严肃,堂中跪着一个女鬼,堂中上方是一片蓝色光芒,整个堂中的地面上和女鬼被照得异常明亮。
左首偏阁敞开的门处放着两个很长的案台,案台上放着很多案卷,案台后坐着少阳府的冥使,右手偏阁中同样陈设,只是坐着的是少阴府的冥使。
正阁建造上略高于两个偏阁,且成阶梯状,阁中放着五个相对较短的案台,分三层排列,最低一排有两个案台,中间也是有两个,最高一排只有一个。
但正阁中只有最底下一排的两个案台上坐着冥使,同样左边是少阳府冥使,右边是少阴府冥使。
“恭迎夜九府尊。”两府冥使齐声到。
“不必多礼,审完这一个后稍停一会。”夜九道。
冥使相互对望了一眼,平时也就府守会到宣判堂,府尊是极少来的,除非是出了乱子,再看夜九旁边的鬼魂,便知道夜九是想占用宣判堂来审判凌晨了。
凌晨还不知道夜九的意图,见夜九脸色有些踌躇,不明所以,道:“好像很正式啊!”
夜九带着凌晨往少阳府冥使坐着的左偏阁去,站在一旁,一个冥使打算起身让位,但夜九挥手制止了。由于夜九的到来,虽然叫正在审问的冥使继续审问,但所有冥使都还是把目光聚到他身上,无论是少阳府还是少阴府的冥使,目光中都带着仰慕,尤其是少阴府,除了仰慕,还有些遗憾与自责,都小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