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死也不肯承认陆泽的真正实力强过自己多少。
等摸清楚臭道士的武功底细,再卷土重来,报仇雪耻。
林震南一看强敌退却,差点两腿一软坐地上,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先向陆泽没口子的道谢。
陆泽一摆手,把他那些“救命之恩”之类的后话堵住,悠然道:“那余观主恐怕不会就此收手,林总镖头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吧。”
林震南心里明白的很,要是有陆泽这么位高人一直帮自己该多好,可惜那是妄想。
另外他也想到,余沧海肯定是冲着辟邪剑谱来的,不然暗地里让弟子练咱家的剑法作甚?
原来那剑法竟如此的重要,能让堂堂名门正派的掌门舍下脸皮不要,也来强取豪夺,这该如何是好……
林震南商人习气难改,遇到事情先权衡贵贱轻重,仍未想清楚,其实一家性命和祖孙三代积累的家业,都已处在随时被人一锅端的危险境地。
陆泽冷眼旁观,看着他发出信鸽往陕西分舵,给华山派报信,又给洛阳分舵提出警告,就是没有给全国其余分舵通知全面警戒。
罢了,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陆泽上手帮忙救治了伤病,随后林震南赔了酒馆财产损失,以敌区行军姿态继续赶路,途中不敢有丝毫懈怠,总算安然无恙的抵达洛阳。
拒绝去金刀王家做客的邀请,他转而去找道观挂单。
上清宫是不能去了,薅羊毛不能逮着一个下手。
陆泽这回去了下清宫,没想到知客认识他,看到后二话不说就要关门。
陆泽感觉挺冤枉,道爷又没祸害你家,用得着这般对待么,太过分啦。
他用单手按住门扇,从门缝里问对方要解释,知客叫来俩人帮忙拼命顶住,很失态的喊:“本观不用你炼丹,什么都不要!”
你要我也不给……不是,没有啊!
陆泽手指苍天向三清祖师发誓,这回什么都不干,而且给伙食费和住宿费。
趁着闹腾的功夫,有人快跑去报告了方丈,一听是他来了,老道士长叹一声让开了门。
对于这等夯货,惹不起,躲不开,认了吧。
陆道爷是讲道理的人,照规矩完成全套挂单流程。
住下之后,他还在暗中疑惑,自己在华山这些日子,外面是谁在乱传咱的坏话呢?
接下来几天他很消停,早晚课和劳作一点不差,甚至可说是无可挑剔,让下清宫的老道士们看的直摇头,你说你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当个高道,非得……
不料陆泽很快提出点不算太过分的要求,借阅典籍。
去年在上清宫,他得了丹阳子马钰的《洞玄金玉集》,在华阴玉泉院得了广宁子郝大通的《周易参同契释义》,这里却有长真子谭处端的《水云集》。
没错,陆泽是打定主意,要找齐全真七子的著作原本,从中发掘出全真教被元庭覆灭前,他们早早分散藏匿的真传内容。
对于道门内部而言,无论分多少个门派,除了独门秘诀不外传,一些共通的东西是可以共享的,关键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发掘整理。
陆泽的要求转交到方丈面前,老道士冲他瞪眼:“空口白牙的讨要,脸呢?就算你自己不要,多少给你们正一道的天师们留点儿啊。”
当然,炼丹就免了,上清宫的遭遇他们可不想也来一次,虽然那丹是真香……
陆泽想了想,试探着问:“要不,我带一些年轻弟子做次早课?”
方丈捏着鼻子勉强答应下来。
次日凌晨,果然有几十位小道士来到专门准备下的丹房,另有几名老家伙也毫无愧色的混在其中。
陆泽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带领他们做玄门早课。
不同的是,他此番放开神识,将自己元神对天地运动的微妙感知同步传递,在念诵经文时结合自身脏腑震动的频率,带着所有人实地体验一次什么叫做天人共鸣。
做完之后,他精神抖擞的出去练剑,满屋子道士们却足足呆了一天才相继出关,看脸上的光彩和表情就知道,道行精进,大有收获。
陆泽绝对不会承认,他同时也将对方身上的修行印记偷摸看了个遍,足以令他比照参悟出全真教秘传的一些东西。
双方都作出吃了亏的嘴脸,暗地里都偷着庆祝赚了便宜。
陆泽自然得到了他想看的典籍,老方丈甚至点破他那点儿小心思:“你想从中悟出重阳祖师的‘先天功’?放弃吧,没可能的。”
陆泽笑而不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接下来的几天他很清闲,便起心到外面走走,逛了一圈洛阳城,又探视一次绿竹巷,还是无人。
莫非任盈盈还没偷跑出来?可也没听说东方不败回黑木崖啊。
暂时撇下不理。
这天,他闲逛到了城南龙门石窟,试图从那些造像上参悟一下佛门“身密”的奥妙,很快便发现有人在盯梢他。
转了几圈,他来到僻静处,转身冲后边喝道:“出来吧,藏头露尾的有意思么?”
有三人应声从隐蔽处现身,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远远站住拱手道:“可是守和道长?咱们想请你去做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