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巡天符
古月抓住了叶天歌的手。
她将叶天歌的手翻到手心朝上，然后将沧海月明泪放上去。
接着，她又如同送丈夫远行的妻子般认真地将叶天歌的手指一根根压了回去。
直到叶天歌将泪滴握住。
“师父。”
叶天歌的声音轻颤着。
古月不回答。
她又将手缩回袖子，这次取出来的是一个铜灯座。
“释放神识。”
古月神情严肃。
叶天歌便照做，神识刚探进灯座，她就感觉到自己被针扎了。
“可以了。”
叶天歌看见铜灯亮了起来。
是魂灯吗？
古月道：“明天早上回来还是有点赶，那就后天天亮前，多一天时间，应该够你赶路了吧？”
叶天歌略做迟疑状，终于还是点起了头。
“够了。”
“那就抓紧时间吧。”
“嗯。”
叶天歌站了起来。
到后天天亮，已经不足两天时间了。
有了巡天符，她省下了大量赶路时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直接赶往冰封的青铜谷。
如果实在是事不可为，那还是老老实实回来吧。
她一直走到洞口才停下来。
灯火下她的被背影看起来有些暗。
至少不该就这样走吧。
她转过身，说：“师父，对不起。”
十指缠在一起的古月身体轻晃。
她抿了抿嘴。
“你没有对不起我。”
说完后，迎着叶天歌那期待的眼神，她忽然又说道：
“为师，只是……担心你。”
“！”
明明只是很简短的话，叶天歌却怔住了。
如果这是原着，又或者说这是动画番剧，那此刻一定会有烘托感情的bgm突然响起！
即便如此。
叶天歌还是感觉到有春风从洞里刮了出来。
那风没有声音，刮在她身上却如冬日的暖炉一样温暖。
她那刚没过膝盖的裙摆向上飘飞。
原本觉得有些不安的叶天歌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真的没想过师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于是，顺理成章的，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变得有价值了。
这大概就是力量在涌动吧。
叶天歌微低着头，将右边鬓角的发丝撩到耳朵后边。
幽蓝色的耳垂荡漾出一片璀璨的星空，她手上的手链便扯出一道河。
“正因为如此……”叶天歌笑得很灿烂，“我才要和师父说对不起，因为我总是让师父担心。”
“……”
叶天歌转过身，一步一步朝洞外走出。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洞里，古月的声音才飘过来。
“你知道就好。”
就好……就好……
其实不怎么好。
古月抱膝坐在石床边缘。
摆在她面前的是叶天歌的魂灯，很亮，从这里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那个四弟子吧？
原来叶天歌这家伙偷偷地和四弟子签订了契约！
她正要拿手戳一戳那盏灯，洞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叶天歌。
“你怎么来了？”
古月抬起头，她淡定地将脚从床上放了下来。
走进来的赫然是神色匆匆的颜月。
“我刚从秦师兄那里听说叶天歌又要去北泸洲？”
古月点点头：“没错。”
颜月急道：“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怎么拦？”古月反问，“直接定住她？”
“……”
“她是我徒弟，不是我的玩偶，更不是我的奴隶。她有她的想法，我不能让她变成我的应声虫，我能做的只是在她需要作出选择时支持她。”
颜月咬牙：“所以这些话你为什么从不直接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