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骆驼的座机忽然响起,是倪坤打来的,看来已经跟盛天步谈妥。
骆驼接了电话。
数分钟后,骆驼脸色便变得惊疑不定,眉头大皱,最后冲倪坤大气的道:“好!就按他说的做,呵呵,现在的年轻人还真够胆大,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退休啦。”
挂断电话。
古惑伦眼眸精光一闪,问道:“大佬,什么事?”
骆驼迅速将事情讲了一遍,然后疑惑道:“这个盛天步,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古惑伦摇头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杀手锏,都不重要,因为他很快就要变死人,哪怕脑子再好也没用。”
杀心,已定!
“轰!”
盛天步、骆驼谈判,却力邀无数字头派代表现场观摩,就像是一块天外巨石砸进一方等同巨石大小的池塘,顿时在江湖掀起惊涛骇浪。
错愕!
惊诧!
震撼!
各种情绪,不一而足,每个江湖人都怀疑是否自己耳朵听错。
盛天步,最近这段时间,宛如流星一般上位,甚至比流星破空还凶的猛人、红人,硬是凭借一己之力,搅乱了整个江湖。
而今,这位猛人又正面硬刚巨无霸东兴。
没有多少人见过他,也没有任何人猜得出他的想法,但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人看好他。
跟古惑伦想的一样,凶他是够凶,猛他也真的够猛。
威吗?
当然也威,可在很多人眼中,他很快就要变成死人。
倪坤没像盛天步要求的那样,给港岛大大小小字头全发邀请帖,只从中挑选出二十来個实力靠前的,其他字头哪怕想参加都没资格。
他们没资格现场看戏,只能安静待在场外,等候结果出来那一刻。
此事迅速在江湖发酵,而后非常自然的,就扩大到了差人那边,从油尖旺到九龙塘再到观塘、黄大仙,从中西区到湾仔再到东区、南区,最后直至偏僻的新界诸区。
真的非常自然,因为几乎每位O记、重案组大佬,都有各自的线人。
陈国忠是盛天步、骆驼会谈举行前两天上午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全身都是鸡皮疙瘩,熟知盛天步做事风格的他,本能意识到,盛天步又要搞事。
而且,还要搞一件非常、非常大的事!
无论是江湖中人,亦或是差人,几乎没有人看好盛天步,但也有例外。
陈国忠就是例外。
他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相信盛天步能顺利过关,但他至少对盛天步保留了百分之五十的看好。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亲自出手,将百分之五十变成百分之百。
得知这个震撼的消息,陈国忠便立刻前往胜天安保公司,跟盛天步见了一面。
盛天步自然没告诉他自己要做什么。
不仅什么都没说,还请他帮个忙,那便是让他发挥自己的人脉优势,在自己跟倪坤谈判时,哪怕听到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只要没出事,就一定不要介入。
否则,就会来第二轮、第三轮,甚至还会有动乱发生,直至谈判完成。
这不像是请求,更像是威胁。
陈国忠哭笑不得。
自己这趟来的,不仅没从盛天步口中套出任何信息,居然还被这家伙反过来要求帮忙,真是岂有此理,莫名其妙。
回去的路上,陈国忠越想越感觉不对劲。
怎么感觉那家伙就像是等自己去找他一样?
不!
不是感觉,就是!
回到办公室的陈国忠,一拍大腿,终于醒悟,那家伙绝对是在等自己主动去找!
……
黑云压城城欲摧,谈判前一天。
夜,23:30!
北角,东兴大厦附近,某栋老式居民楼中。
口水威暂时就住这里。
他八点半参加堂会,九点半结束,可又跟何勇拉着,商议明天谈判结束后,该用什么方式做掉盛天步,既能为大佬司徒浩南报仇,又能一解自己心头之恨。
聊足一个钟头,等回到出租房,已经是十一点半。
口水威推开门前,先看了眼门缝,离开前夹住的一根银线还在,这说明在他离开这段时间,没有人侵入,便放下心来,钥匙开门,顺手拿走那根银线。
那银线细如发丝,合金材料所制,坚韧如铁,这是他跟盛天步后有了闲钱,特意弄来的。
从那时起,这根银丝便一直跟着他。
口水威推门而入,可就在即将拉灯的瞬间,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立即闪出门外,背靠墙壁,喝道:“谁?!”
房间内,一声轻笑响起:“我靠!警惕性蛮高的嘛,天哥当时要派你入东兴,我还在想,你不会才去第一天就暴露吧?”
“现在看来,我的担心真是多余,还是天哥看得准。”
口水威本能的大喜,迅速闪了进去,关上门,拉开灯,便看到坐在餐桌旁的盛天步,以及站在他身旁的阿基。
“天哥!基哥!!”口水威先是惊喜叫了两声,跟着急切道,“昨天我就在想,你们怎么还不来找我!”
盛天步道:“别急,来,坐下说。”
口水威走了过去,却没坐,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我还是不坐啦,连基哥都没坐,我怎么能坐?”
“那就都坐。”盛天步道。
口水威没再拒绝,跟阿基一块坐下,而后迅速将明天东兴的部署讲了一遍,全在意料之中,骆驼并没有在谈判时动手的打算,所有部署只是警戒,防止盛天步动手。
双方其实连进入丰朗废弃工厂谈判的准确人选都清楚,因为全都通过倪坤、蒋天生,提前沟通过。
不仅仅是胜天、东兴,所有参加谈判的字头,都是如此。
这是尽可能降低意外出现,最稳妥的办法。
讲完,口水威眉头微皱,道:“天哥,虽然骆驼明天不会动手,但其他人未必不会,我总觉得他们在谋划着什么,尤其是古惑伦。”
“这家伙很厉害,他只要认真看我,我心里就发虚,就像是能看出我心里的想法似的,东兴其他人我就从来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