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头絮絮叨叨了好一阵,陈泽直接打断了他的牢骚,
“你说,这是你师父给你的?”
“算是吧。”糟老头模棱两可地答道。
“那其他部分呢?”陈泽又接着发问道。
“我不知道。”
话刚出口,一见陈泽的脸色他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师父肯定知道!他手上肯定还有!”
“那你师父在哪里找?”
“我不知道...不是,我真不知道!”
“我对天发誓,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又盘问了几句,虽然这糟老头对很多地方都含糊其辞,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没说真话。
但至少是将线索指向了气功大师季连缘。
“高人!”
问完话糟老头也不跑,反倒是缠了上来,
“这个练气功的果然是真的吧!”
陈泽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边按手机边走路。
“高人!你能不能教我一手?”
“相逢即是缘啊高人,你看我都告诉你那么多东西,就不能教我一点嘛!”...
这糟老头明显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活力,在陈泽身边不断上蹿下跳。
惹得陈泽跟驱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这东西都在你身边多久了!你以前怎么不学啊!”
“学了啊!”糟老头大声叫起了冤,“这根本学不了啊!”
“怎么学不了,我看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陈泽故意接着激他。
“是写得清清楚楚,可都要用真气去练啊!”
“我哪来的真气?”
“高人高人,你是不是有办法能练气功?”
那块板砖是糟老头特地备在身边防身的,远比普通砖头还要结实。
以他常年拍砖表演的经验来看,绝对没人能够徒手打碎,哪怕是他的同行也不行。
再加上陈泽拿着那块帛书出来追问,两相结合,糟老头认定了陈泽是练出了气功的人。
“高人!你可得教教我啊!”
“那是你没认真练,净拿他来垫泡面了。”陈泽随口糊弄着。
“不可能!”糟老头立马反驳起来,“这破布我都研究二十多年了!没有真气根本练不了!”
“二十多年?”陈泽突然放慢了脚步,“那你都二十多年没见你师父了?”
“那可不。”糟老头又接着发起牢骚,
“我也知道这是个宝贝啊,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没办法,干脆拿他来当桌垫,放在身边就当是留個念想。”
“我就知道它是真的对吧高人!”......
“行了。”陈泽挥手止住了他,“在这等着吧。”
“在这?”糟老头有些诧异地环顾四周,“等着干嘛?”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小巷,来到了明亮且宽敞的大马路边上。
“等我师兄过来接我。”陈泽又拿起手机一顿划拉,“等着啊,很快就到。”
“师兄?”糟老头重复了一遍,眼中逐渐焕出惊喜的光彩,
“高人你果然有门道!”
“是不是什么隐世师门...高人!你这是要替我引见!”
“嗯。”陈泽郑重地点了点头,“相逢即是缘,我便送你一场大造化!”
“高人!”糟老头按耐住激动的心情,老老实实地等在马路牙子上。
“高人,你能先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嘛?”
“别激动,以后你有的是时间好好了解。”
“是要接我去什么地方吗?”
“嗯,那是一个可以让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地方。”
“竟然真有这种地方?!”
“当然有了,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机会见识。”
“太好了!高...诶,高人高人,那边有几个便衣要过来了,要不先躲躲?”糟老头突然压低了声音。
“不怕。”陈泽诧异地看了老头一眼,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敏锐。
“没事,跟我们没关系。”
“诶诶诶,他们好像冲我们过来了!”
“慌慌张张像什么话,一点心性都没有。”
“不行了高人,莪慌得很,我还是先躲躲...咦,高人?”
糟老头正欲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衣角已经被陈泽扯住。
“高...高人?”
而拉扯之间,那几名便衣民警已经来到两人跟前。
“你就是报案人?”
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是我。”陈泽点了点头,将一旁不断挣扎的糟老头给拉到身前。
“他就是我说的同伙。”
“好的。”
不知何时,几名便衣民警已经隐隐成了一个小圈将两人围住。
“你好,请配合我们回所里调查一趟。”
听见声音的糟老头动作一滞,看着周围逐渐明白了一切,脸上表情逐渐向绝望滑落。
不错,陈泽刚刚都是在跟警察叔叔短信交流,一套流程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于是很快,糟老头被请到了车里。
“高人。”刚坐进车里他还一脸质问地看向陈泽,
“你怎么能骗我?”
“我没骗你。”闻言陈泽耸了耸肩,“那真的是个好地方,人才又多,说话又好听,进去好好改造吧。”
啪!
车门被大力关上。
“陈先生,方便跟我们回去做一下笔录吗?”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