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就不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吗?”陈泽隐隐带着些撺掇的问道。
“好奇?当然好奇。”
“可是我不敢。”
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陈泽不由得微微转头,却差点愣住。
只见梁懿脱掉外套,撸起衬衣袖子,露出了布满双臂的陈旧伤疤。
刀疤、弹孔、瘢痕...就像一个伤痕展览台。
难以想象他都经历过什么。
“哪怕年轻二十岁,我肯定想都不想就冲到山上去。”
“仙人?哼,让我开开眼也好。”
“可是我老了,老得快要死了,老得胆气都没了。”
“只想着苟在这仙岳山脚下,看看还能混多少日子,多少再做点事情。”
“干脆就当个缩头乌龟,有人来就任他来吧,反正这炁局也没那么好毁掉。”
陈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帮老人把西装外套重新披好。
“嘿!”
身后传来了叫喊声,
“你们两個在那干嘛呢!都要开吃了!”
“来了!”陈泽应答一声便转身离开铁门,而梁懿也紧随其后。
......
夜色下,明亮的火光时不时冲天窜起,烤架上的食材换了一批又一批,就连铁丝网也略微沾上了炭黑。
研讨会的众人欢聚一堂,年龄大些的聚在一起唱起了京剧,年轻一点的则拿起手机开黑打游戏。
就连刘畅也抱着把吉他坐在小马扎上使劲干嚎,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烤架前,大厨陈泽以撒盐哥的手法缓缓撒下一把孜然,再将鱿鱼串按到了一旁的铁板上。
滋滋滋滋滋滋——
【经验值+500】...
“泽哥!”
“好了没有啊,我的爆头鱿鱼呢!”
“还有我的羊肉串!”
“鸡腿有没有划开啊?”
“记得给我加辣!不辣我退菜啊跟你讲!”...
“都自己来拿啊!”陈泽扯着嗓子喊道。
没一会儿,下一个人过来接替了主厨的位置,而陈泽则端着一铁盘烤串走向了正对月独酌的梁懿。
“梁医生!”陈泽砰的把铁盘放到小桌子上,“喝酒伤身。”
“老骨头了,能过一天是一天,还跟你们年轻人学养生吗?”
梁懿说着伸手抄起一串烤五花肉撸下一口,
“唔,香!手艺不错。”
梁懿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再配上点小酒,看起来真是好不快活。
“梁医生,我敬你。”陈泽也拿过酒杯倒了点。
叮,瓷杯相碰。
入口柔,一线喉。
好酒。
将辛辣通通咽下,陈泽又开始向梁懿打探起来,
“梁医生,类似这仙岳山的...呃,好地方都得在哪里找?”
“一般这种大炁局自古以来都是闻名遐迩的名山大川,可现在......”
梁懿大喘气地换了串炼乳馒头才接着道,
“什么五岳啊,四大名山的我都走过了,天地元炁还不如这名不见经传的仙岳山呢。”
“按理说不该是这样,也许跟天地环境的变化有关吧。”
“不过嘛,我倒还有些猜测。”
“您说。”陈泽很有眼力见地递上一串烤翅。
这梁懿嘴上天天喊着老骨头离死不远,干起饭来倒是比谁都香。
“环境变化是一方面,没准这里面还有人为的因素。”
“不过按古籍记载,像山岳这种层次的炁局起码也得是仙人才有那个本事做出大改动。”
“没准是借了势,没准那些玄门正宗还藏了什么后手,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多地方我也闯不进去。”
“毕竟我就这半碗水。”
“哪里哪里,梁医生你太谦虚了。”
陈泽一边听着一边往嘴里塞进一串滋滋冒油的口蘑。
从山上归来以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陈泽基本算是摸清楚了修真研讨会成员们的底细。
他是从【炁能亲和】所带来的炁场感知能力来判断的。
刚刚他找借口出去转了好几圈,疯狂地找各种人问路,就是为了近距离接触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