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大人。您不能再接近她了。这女人邪气的很。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啊。”
眼见徐太尉转身又欲进入柴房。管事忙不迭地跪爬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管你去主持女奴交易。这里交给我。”徐太尉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偏不信这邪。楚世家的事我要继续查下去。”
“可以啊。”
管事连连点头。手指着徐太尉手中的字条。吐字如珠道。“如今当下之重。是先去与孟丞相回合。一切再从长计议。宫里发生了不少事。人们都对楚鸢这女人众说纷纭。说她是离墨王妃的冤魂索命……”
“不必多言。是人是鬼。我都不怕她。事成之后我自会去找孟兄。”
徐太尉喝断了管事的话。再不去看他一眼。兀自推门进入柴房。
“太尉大人。万万不可。”
管事犹不甘心。正欲起身将他拉走。大厅里突然传來了一阵喧哗。
看來是那些达官贵胄到了。他皱眉最后看了柴房一眼。只好无奈离去。
“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不过须臾。管事刚走。屋顶上就落下一抹明黄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将那扇木门从外彻底堵死。
殿门豁然推开。 长孙一凡和萧雪阑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紫竹阁。为了让刑风早点恢复身体。长孙一凡离开时。下令撤走了绝大多数的守卫。因此此时十分的安静。
窗外风声骤急。刑风眉心一跳。本能地睁开眼睛。只见满室帘幔摇曳不定。
原來不过是他太紧张罢了。
正准备闭上眼。恰此时。帘幔的尽头。缓慢走來了一个身影。四周死寂。只能听到那人衣摆划过地面的诡异声响。
“主人。”
刑风看着那个越來越近的人影。下意识开口。心却骤然急跳了起來。
“堂堂名列千叶门第四的鬼杀。居然连个残废都杀不死。倒真是件奇闻了。”
那人轻描淡写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嘲讽。话一落。所有帘幔顿时如利剑出鞘。直逼刑风面门。
也是在那一刻。他震骇的眼底映出了一个身披驼色斗篷的女子。而对方的浅色瞳中正流转着类似血的猩红光泽。
是的。那就是血。
“啊。”
刑风下意识弹坐而起。惧怕地盯着那人。半晌才颤声开口。“是你。姬魅桥你竟然沒死。”
刑风并不知道姬魅桥还活着这一事。
姬魅桥是长孙一凡和孟千寻的最后一枚棋子。是最后的王牌。所以但凡是所有关于姬魅桥的事。在五年之前。就已彻底封锁、消失。
“那尚离墨都能回來。我为什么不能回來。”
姬魅桥的声音透着不甘与愤恨。斗篷一扬。所有帘幔立时自动收了起來。她走到刑风面前。眼底的血色越來越浓郁。
“你想用瞳术控制我。”
刑风猛地向后退了一点。目光戒备地盯着姬魅桥。“原來你不仅偷了老头子的禁术秘籍。还偷了偷心术的至高心法。”
难怪他当年如何都胜不过姬魅桥。只能永远被她压在第四等。
“这是他逼我的。”
姬魅桥陡然一拳砸向床柱。双目通红如鬼。狠厉地盯着刑风。连声音都夹着一丝颤抖。“我明明样样都比尚离墨聪明。比她学得快。而且是我主动拜入千叶门。她不过是一个从尚府丢出去的野种。那死老头子却如此疼爱她。”
刑风一愣。茫然道。 “野种。”
尚离墨难道不是尚绝的亲生女儿。
“是。”
姬魅桥气极。加之偷心术使她全身血脉顿时倒流。她语无伦次道。“她的出现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爹爹他当年不过是为了那贱人的一张皮囊才接她入府。也是为了报复她那水性杨花的娘亲。可谁料。世间所有人都会对她如此好。明明我才是尚府嫡女啊。”
“你说什么……”
刑风大震。难以置信地盯着姬魅桥的双眼。却看不到她一丝一毫的伪装。“你说。尚离墨不是尚绝的亲骨肉。”
“我们尚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妖孽。”
“你就这么讨厌她。”
“不。我不讨厌她。”姬魅桥声音越來越嘶哑。眼底血色肆意流转。“我恨她。恨了她整整十年。恨不得将她拆皮拔骨。将她烧成灰烬。”
“所以当年你假装替她而死。其实早已于孟千寻私下结盟。”
刑风静静地看着姬魅桥苍白扭曲的脸庞。突然一语惊人道。“这么说來。明川他也沒死吧。是你把他给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