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孤注一掷,应该是想看一下,他们计划中的事情是否如愿,而他们计划中的事情无非就是那阴雨和瘴疠带给汉军的灾难!”刘岳冷冷一笑,只是一瞬间就将自己知道的情报综合起来,把对方的心里揣测了一个通透。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他们撑不住了,或者说是不想再往下继续撑了,可是,刘岳这边重大杀器带给他们的震撼一定是空前的,想必现在的越都城中已经是一团糟了至少,是会像历史上所有的将亡之国那样,分成主战派和主和派。
情况,正如刘岳所料,现在的越国朝堂之上分成了好几个派别,其中大概集中为两类,一类是想要弃城逃走,一类是准备举白旗投降,还有一类是想着死战到底。
这三种情况,目前都是要看刘岳的心情的,因为第一条,如果大军围城,还让他们从中逃脱,那回到长安,刘岳和窦婴恐怕就要叫御史言官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这第二条呢,他们愿意,投降,那也得刘岳愿意纳降才成,刘岳愿意,不代表窦婴也愿意,他可是有着上万将士的血仇,再加上两次差点被人摸了人头,心中怨气,深厚着呢。
至于这最后一条,血战到底,那可就是纯粹的送死了,只要他们敢冲出城门,又或者是让刘岳攻上了城墙,那这些古代士兵在热武器面前,可就真的只是靶子了。
“好了,都不要再争了!等我考虑考虑!”赵佗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就拂袖离去了,背影又佝偻了不少令人见之心酸。
“苍梧王,你倒是说说呀,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呀?”赵光的一个部将满面的愁容,对他来说,这一场遭遇真的是无妄之灾,不知怎的就卷进了一场战争要不是当时自己的妻儿正在越都城中,他很有可能就降了。
“南玉,你是没有看见呀,我的一千儿郎,前军刚刚冲出城门洞子,他们就像是割草一样倒下了,后面的还在发愣,也很快倒了下去,最后面的刚刚拔腿要跑,最后却也没能办到,汉军手中掌有神器,实非人力可敌也!”赵光看着自己的部将,声音高亢,很明显不是单单说给眼前之人听的,而是说给一旁的太子赵听的。
赵自然不傻,日前战况他也亲见,几乎在一刹那就被吓破了胆,可是在这里,自己没有太大的话语权,所以也不能决定什么,此时再听自己叔公的言论,按奈不住悲苦,摇了摇头,就往后面走去,他想要劝说一下自己的爷爷,看看能不能够从老人家嘴里听到一些决策。
当夜,一个黑影臂缠白布冲向了汉军大营,他走的都是明亮的地方,似乎还很坦然,暗地里有不少黑洞洞的枪口还有闪着幽光的箭簇瞄准着他,他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站住,你已经到达你所能前进的极限,再往前半步,就只有去死了!”幽灵卫负责警戒的小队从树林中慢慢走了出来,手上的兵器已经抵上了火,只要对方稍有异动,那他真的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我有密奏要面呈窦将军,还请通报一下!”这人说着话,手还指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上面的那个白布条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等着!”孟放站了出来,搜了他的身后,从他那里拿走了一封写在羊皮纸上的密报,转去找刘岳去了。
这个家伙很不幸,他本来是想找窦婴的,可是窦婴连番被偷袭,所以现在已经移帐了,几乎天天晚上换地方,来了一个狡兔三窟。
而这万军丛中,最显眼的地方就不是帅帐,而是刘岳的居所了,不过想要偷袭这个地方除非你有刘岳手上的大炮,否则别说一个人来,就算你是一百个人来,也是到不了近前的。
而若是想要从地下挖地道,那你可是想多了,那帐外三头大军犬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百相的守卫,那真的是天衣无缝了。
“什么事?”百相第一天站岗,就碰到有人夜里来打扰,很是兴奋,因为是否让他出来的事情他惹恼了刘岳,现在正屁颠儿屁颠的讨好刘岳呢,不过这里不是咸阳长安,所以他那一脑袋的点子并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所以就只能办一些下等人办的事情,好在他六感敏锐,所以他充当了帐外的第四头军犬。
“百副将,敌营来了一个探子,说有要事相商,这是他给的密报!”孟放将搜到的信件递了过去,对于这个名叫百相的家伙,他从一开始的不屑到现在的完全服气,所用的时间也只是半天而已。
这半天之中,百相这家伙无论是枪法,体力、速度、智力还是其他各方面的能力,竟然完全的征服了包括神兵卫和幽灵卫两支队伍在内的所有人,堪称全才,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是在刘岳面前称奴,这也更增加了刘岳的威信。
“搜过身了吗,要是搜过了就给他换上这个,带进来吧!”百相接过信件,拿出了一件白色的罩衣,递了过去,事关刘岳的安全,他不能不小心,所以也只能是出此下策。
“百相,你为什么不学宫里的黄门,捏嗓子说话呢!”刘岳掀开帐门走了出来,扯过那个罩袍,直接扔在了一边的树杈上面。
“去把他请进来吧,来者是客,我们也不能怠慢了,这样,你去请窦将军过来,我们一起听听这家伙要说什么!”说完,刘岳又转身回去了,留下百相一脸的尴尬。
不大一会儿,那个人就被带了进来,又过不久之后,窦婴也赶了过来,这人见到窦婴,这才开口,不出刘岳所料,正是要乞降。
“什么,要投降?你们做梦吧,杀了我那么多的的汉家儿郎,还差点把我也给装套里,现在发现完全没有生路了,才想着投降,早你们干嘛去了!”窦婴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脸怒气的拍着桌子。
“窦将军,您还是先将那封密件看看之后再说不迟,那密件在这位将军手中!”这个时候,这传信的似乎很是紧张,盯着刘岳手上的信件一刻也不挪开眼睛,这引起了刘岳的兴趣。
“哦,你这密信之中莫非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冷峭的说了一句之后,刘岳就拆开了密件,不过从那字里行间并没有发现什么猫腻,倒是看着那信使的眼睛盯着他放在一边的封皮上,有了一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