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豆本想拉着母亲坐下好好谈话,谁知自己的一句话,再次引爆了豆妈心里的一颗炮弹。
“瞧瞧!甜甜比你还小几个月,人家都马上结婚了,你呢?”
京豆听到母亲再提婚姻观,觉得耳朵有些疲劳,但又不得不奉承着:“妈,你怎么又激动起来了。”
“我激动!还不是为了你啊!你爸再过半年就退休了,净想着抱外孙子。可你呢?怎么就不争气啊!”豆妈将心里想法转嫁到了丈夫身上。
京豆觉得父母的希望有点可笑:“妈,你们也太急了吧!就是我现在马上结婚,半年也生不出孩子啊!”
“你少油嘴滑舌!这次你小姨介绍的那个对象,我看行!你呢?”豆妈看到京豆满脸狐疑,似乎怀疑自己和妹妹的眼力,忙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你看看,相片都发过来了!”
那是一张在室内拍摄的,稍些灰暗的半身男子相片:身穿白大褂、三七偏分头、鼻梁架眼镜、脸若古铜牛。
京豆凑近一看相片,满脸大惊:“就这样啊!怎么长得跟黑熊怪啊!”
豆妈对京豆挑剔早有防备,边将自己的一套咒语念给京豆:“怎么说话的,黑黑黑,男人色,男人黑,有人追。我看就这个行!”
京豆好像摸出了勒在头上的紧箍咒:“好了,好了,妈,你反正退休了,在家闲着没事,和小姨一起去相亲吧!”转身欲走。
“我告诉你,明天你必须去,我都说好了!”
“相亲,相亲,自打你退休,哪天闲着啊,半个月我都相了十八次亲了,结果还不都是一样。”京豆感觉紧箍咒越来越紧,便向母亲大呼道。
”那是你没努力。你上学时,多努力,从小学一直上到大学,没留过一次级,难道相亲比上学还难啊?”豆妈的理由一个接一个。
京豆回答也是一个接一个:“难!相亲是学问,我是差生,进屋学习去了!”
京豆不想再和母亲纠缠相亲之事,忙从口袋掏出手机耳麦挂着耳间,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的闺房。
豆妈没有感到今晚口仗的胜利,转眼看到一瘸一拐的女儿,心里不由得有些困惑:天天开车上下班,能走了多少路,不至于累成这个样子吧。
春瓜自知弟媳妇金菊忙于修葺麻将桌上的“万里长城”,在冬瓜家也便自在多了。冬瓜和夏瓜从小就屈从于春瓜的摆布,故而长大以后,也是如此。为了配合哥哥“偷盗”母亲的新衣,冬瓜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不眨地盯着哄小瓜瓜的瓜母。自从知道新衣的名贵后,瓜母也心痛的不敢再穿着抱小瓜瓜了,于是,在晚饭后,领着小瓜瓜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心思完全没有注意到冬瓜对孩子的不理不睬,也就更没有意识到即将降临眼前的祸事。
夏瓜从卧室里端出一盆换洗的衣服,走到瓜母面前:“娘,俺帮你把衣服洗洗。”
瓜母看看窗外的天色已晚,随口应了一句:“还洗啥呀,等孩子睡了,俺自己洗。你和春瓜快点回家吧!”
“妈,你就让姐洗吧!”冬瓜的任务来了,忙朝姐姐使了个眼色,起身拉着走到跟前母亲,指指沙发:“你坐啊!”
“恁姐刚擦过,俺不坐了。”瓜母看看油光闪亮的沙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妈,没事,金菊不在家。”冬瓜知道金菊的洁癖症吓坏了母亲。
瓜母看看夏瓜,听到金菊一词,心里就不舒服,狠狠地瞪了冬瓜一眼:“别提她,你看看你,在她面前,活脱脱一个窝囊废!”
夏瓜觉得母亲有些不理解冬瓜,忙着帮冬瓜开脱:“娘,你说啥呀!好了,俺去洗衣服,一会就好。”说完,端着衣服向卫生间走去。
冬瓜看到夏瓜走进卫生间,想到大义即成,面对母亲的斥责,也就沉闷不语了,耷拉着脑袋,任由母亲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