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个案让沈沧囿感觉很熟悉,是一个26岁的女生,因为前男友的过世出现了心理障碍,主动联系到沈沧囿这。
“您好,我叫余衾衾。”微卷的黑色长头,淡雅的妆容,给人一种恬静的属舒心感,光看样貌,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个看起来如此美好的女孩此刻正遭受抑郁症的折磨。
“你好,我是沈沧囿,我们电话里有聊过的,来,这边请坐吧。”沈沧囿站起身为余衾衾拉出旁边的桌子,温和的说道。
余衾衾点点头,走过来坐下。
“你可以叫我沈老师,我可以称呼你衾衾吗?”女孩点点头,“衾衾,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沈沧囿继续问道。
“我...我男朋友死了,我们本来打算结婚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潺潺地流下,沈沧囿递过去几张纸巾,
“嗯,能具体说说吗?”
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汹涌的情绪。
那是三个月前,余衾衾和她的男友谢铭运在泰国浮潜,两人都是潜水爱好者。那一次两人决定挑战50米,准备了几天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两人在甲米岛上开启了这一段生死旅程。
两人先后下水,开始时都很顺利,但下到20多米的时候,余衾衾就感觉自己不行了,她跟谢铭运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先上岸,于是自己先行上岸等候,可等到衣服都干透,也没能等到谢铭运上来。
后来余衾衾申请了救援,救援小组赶到后,下水搜寻了几个小时都没有找到,那时天已经黑了,加上救援队基本确定人已经死亡,决定明天直接进行打捞。余衾衾不相信,要自己下水去找,被随行的人给拦住,驾着回了酒店。
据余衾衾所说,在那个时候,只要她没有见到谢铭运的尸体,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谢铭运已经死了。
第二天一早,余衾衾就跟着救援队去了海边,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抱着希望谢铭运还活着,只是漂浮在某个地方在等待着救援。可打捞的船开出去没多久就开回来了,带着已经被泡得发白的谢铭运的尸体。余衾衾当时就感觉血冲上脑,随即昏死过去。
再醒来,谢铭运的父母已经赶过来了,两位中年人在房间里泣不成声,余衾衾想过去安慰,但却无话可说。谢铭运的母亲满眼泪痕地看着她,没说一句话,那绝望的眼神,让余衾衾的每个夜晚都无法安睡。
后来,在整理谢铭运的遗物时,才发现谢铭运的旅行包中,是带着一枚戒指的,他原本打算,在自己完成了这次50米的记录后就像余衾衾求婚。谢铭运的父母没有带走戒指,而是留给了余衾衾,两人独此一子,他就这么去了,留下的三个悲伤的人,在人世间独自存活。
好不容易强撑着讲完,余衾衾的脸颊已是泪流满面,妆也花了,伏在桌上泣不成声,起伏的肩膀显示她正在努力控制自己,但汹涌而出的情绪却早已超出了她的预想。沈沧囿静静地看着抽泣的余衾衾,等待着她的平复。
随后,简单沟通了一下,沈沧囿决定为余衾衾做一个放松的催眠,余衾衾很快进入了暗示状态。
“现在,把你所有不舒服的情绪放在你的右手上,过一会儿,我们会绷紧,然后散掉。”如此重复几次加强后,感觉余衾衾已经趋于稳定,按照流程将其唤醒。
“沈老师,谢谢你,我已经感觉好很多了,我想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