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存。
***另一中饥饿***
我与妻子吻别,将长枪靠在肩上,加入了其他人的行列,离开了村庄。
晨曦初照,斜穿过茂密的土库古尔森林,我们一行六人沿着一条破旧的土路走向哨站。
我们轻装简行,因为我们这班哨岗只站到下个月,然后就会有另一队长枪兵接替我们。
土库古尔与诺克萨斯接壤,而他们最近愈发强烈的好战性已经让领主大人们紧张起来,要求手下的所有长矛都尖锐锋利。
我们的旅途短暂而又平淡,这是士兵的梦想。半日路程的后段,我们看到了哨站升起的烟火信号,一柱淡淡的烽火白烟欢迎着我们的到来。
同伴们的心情很轻松,闲聊着自己好兄弟和邻居的事。虽然我们的职责是在边疆寻找战争的迹象,但战争对于土库古尔来说还是个很陌生的概念。
到达以后,我们发现营寨围栏的大门敞开,也没有安放任何阻隔,但却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
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一股寒意在我们所有人的后脊梁上跳动着。我能在其他人身上看得到的寒意,与我自己感受到的一样真实。
我们组成了小盾墙阵,三人一排,前后两排推进营寨,我们以为会看到一片狼藉——破败与毁灭,诺克萨斯的迹象。
但什么迹象都没有。
我们眼前的景象和任何哨站都没什么两样。薪柴燃尽只剩下余烬,柴堆上的炊具里盛满了食物。
挂起来的衣服还没晾干,昨夜的灯笼还留在柱子上。我们警觉地交换眼神,面面相觑。似乎我们的同袍是直接消失了的。
“这里怎么能变成这样的?”贝尔小声说道。我们的盾墙拉成一条直线,然后四散开来在哨站里搜索生命的迹象。
“他们是不是被俘虏了?”奥赖克问道。
我靠近营寨的内壁。一条木料被烧灼得比沥青还黑。
我伸出手,指尖刚刚碰到焦木,就碎裂成了粉末,露出一环平滑的木坑。其他人也在营寨各处发现了类似的痕迹,但没人能猜得透这些痕迹是如何留下的。
一声吼叫让我们立刻摆好战斗的蹲姿。“快来!”
是亚弗恩的声音。我们立刻跑向他的位置,他正站在一具尸体旁边。
“是豪赖恩”他看着我们说。“皮匠家的孩子。”
地上的年轻人肤色惨白,像婴儿一样蜷缩在那里。我们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战斗的痕迹,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我抽出小刀。蹲了下来,将刀身放在豪赖恩的鼻子下。天很冷,浅薄的呼吸在钢刃上留下的霜气映出了缓慢、僵硬的节奏。
“他还活着,”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扶起他的肩膀。我刚把他扶到仰卧位,我们所有人立刻都跳开了。
豪赖恩睁开了双眼,但眼中空无一物。在我们看来,他还存在意识,但他的右眼死死盯着天空,黯淡无光。
这不是我们跳开的原因。
“天神在上,”奥莱克惊呼道。亚弗恩吐了一滩口水辟邪,我们也都效仿他。
豪赖恩原本左眼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黑洞洞的坑。我这辈子见过许多次战斗,也知道刀枪剑戟留下的痕迹,但绝我所知没什么武器能留下这样的伤口。
这个洞太圆、太光滑,绝不符合战斗的狂乱。年轻人的脸上也没有因伤而来的痛苦表情。
“什么东西能把他弄成这样?”贝尔不解地问道。“野兽?还是瘟疫?”
想到这里我们不禁又后退了一步。“不,”开尔皱起眉头,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腰间装着药草和药膏的袋子。“没有化脓的迹象。这不是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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