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要走的时候。童已经看出来双胞胎兄弟俩不会听他的,但是没想到,他们会折中一下意见。于是童就在他们身旁,穿过废墟,准备返回大路,离开绿柳树林。
他们将深林女精灵和戈伦的残骸像死牲口一样留下来。这让童从内心感到抱歉,他回头望着他们,用目光向他们道歉。这时他在倒塌的树木旁看到了某种稀罕的东西。
一只画架!它立在一间房子的废墟里,好像画家在休息,走开一会儿似的。
那景象打动了童。他能充分想象出发生了什么事。擅长艺术的深林女精灵或她的一位亲信被兽人打断了工作,留下一幅未完成的作品,对暴行默默的回忆。她画什么来着呢?
“我马上回来。”童跨过废墟,因为他想知道画笔画了什么。
“铜锣,没想到你还是个有艺术欣赏能力的家伙,不错,师傅培养的不错!”最近一段时间所长生时不时的,就会喊童“铜锣”,看童对这个外号并不介意,也就叫顺了口。
博尔吁出一口气,嘴唇上的胡子直抖:“他可真麻烦。”
“不麻烦,真的不麻烦。”博伦呢喃道,用他的黑辫子擦去脸上的汗水。他俩嘟嘟囔囔地跟上他。
他们的保护对象站在那幅画前,脸上有什么明显的不对头。
画的是被毁的林中空地。执画笔的手是一位大师的手。艺术家只使用了红色调,将破坏留在光滑的白画布上。每个小细节都极其准确地反映了出来:尸体、残垣、树木。童迪尔更仔细地盯着画布看。看上去不像线条。
他绕画架一圈,吓一跳。反面是红的,湿的,他小心地摸了摸,厌恶地抽回手来。皮肤!
画家使用了皮肤来表现他的主题。根据完美程度判断,他选的是绿柳树林女主人。矮人意识到那红色不是普通的颜料。
他叫双胞胎兄弟过去旁边一点的地方,发现另有两幅较小的画。一幅画的是深林女精灵受难的画面,她的眼里满含着恐惧和痛楚,扭曲的身体和含满眼泪的眼睛,泪与血相的混合,有一种别扭的恐惧。另一幅则极其精确地表现了她被啃光的身体。
童恶心地放下令人恐怖的作品。
“画还没干。”博伦更仔细地看过之后说道,“它的疯狂的作者随时都会回来。”
“太好了。”他弟弟咕哝道,“我们也将他活剥皮。”
“不能干这么令人恶心的事情。”童皱眉厌恶地说道,虽然他承认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杰作。但他还是拿起画架,投进火里,跟着是那两张已完成的画。
当他们听到晌鼻声时,他们正一声不吭地要从小道离开这块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