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庭兰的身子摇摇晃晃,往前两步半——
一只脚停在半空,还没有落地。
——不是吧,范庭兰居然不敌尉迟风?
彭壁生感到不可思议。
万全策却嗬嗬笑道,“老范,你不会是真醉了吧?”
转身,范庭兰冲万全策道,“嘿嘿,就是因为没醉啊。如果你有本事敬我两碗酒,包你有好看的。”
“你别急,等你趴在尉教头面前,我再敬你不迟。”万全策开心地道。
像秋兰迎风,范庭兰又摇向尉迟风。
尉迟风明明是在他前面的,却突然弯腰靠在范庭兰的背上,将他的小手臂一扣,乐道,“好了,斗了这么久,也该把这碗酒喝了。”
别人都看傻了眼。
因为他们都没看到尉迟风是如何转到范庭兰身后的。
独龚破夭知道,尉迟风使出了八卦迷踪术。
两人弯腰靠背喝下了酒。
直起身子,范庭兰便红了脸,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范,还差一碗哩。”万全策明知范庭兰输了,仍故意道。
范庭兰洒然地一笑,便朝尉迟风拱手道,“我范某不才,只能和你喝到两碗的份上。余下一碗,希望来日有机会再喝。”
“肯定有机会的。”尉迟风顺水推舟地道。
蔡如柏就接了话,“是啊,是啊,来日方长,以武会酒也大把机会。我们不妨换换形式,来点以文会酒吧。”
众人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就马上道,“好,猜拳、猜拳。”
为何?
他们心知肚明,以武会酒的话,弄不好的话,就会当场出丑。因为他们当中,除了龚破夭之外,谁都没有把握能赢他尉迟风。
还是猜拳为好。
“但是,”孙玉国道,“龚队长应该代表我们和尉教头表演一下吧?”
李绍嘉冲孙玉国嘎嘎笑了两声,“这你可搞错了。让他们俩表演,我们恐怕看到天亮都看不完。”
“为啥?”孙玉国不解。
“很简单,他们俩都会**术,只见影,不见人。”李绍嘉当八卦迷踪术为**术了。
“这么神?我倒真想看看。”孙玉国兴奋地道。
“下回吧,现在是大家同乐。”李绍嘉自作主张地。
“嗯,没错。就猜拳吧。”尉迟风一锤定音。
按规矩,仍然是尉迟风做庄。
一轮下来,尉迟风只输给了龚破夭、陈节和蔡如柏。
输给龚破夭是没得的。
输给陈节,也是情有可原。陈节是擒拿高手,所有的功夫都在手上。拳猜讲究的就是手法。
但输给蔡如柏,却输得有点莫名其妙。
在这么多人当中,他蔡如柏的身材也不是最棒的,且看上去还有点文弱,叫“如柏”却没有柏之硬朗,倒像“如草”。不管是他出拳,还是伸指的动作,都像女人的手,柔柔的、缠缠的,草一样的柔软。但是,任他尉迟风如何的紧盯他的指掌,都无法看到他是怎样出法的。只是每猜一马,他尉迟风都输。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蔡如柏所练的咏春拳,本就是一种女性的拳种,乃是以柔克刚,以近击远,以快胜力的。
他尉迟风输,也就输得有理。
轮着做庄。
尉迟风下,龚破夭上。
不用,龚破夭是大获全胜。
陈节也输得心服口服。在他看来,龚破夭的手,简直就是千佛手,变化万千,而又奇快无比。当日没和龚破夭交手,是一点都没错的。
这拳一路往下猜,酒也不知喝了多少,也就到了夜半时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