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狠狠的啃了口馒头,委屈的说:“我在出版社的工作肯定是别想安心干了,咱们现在肯定要先避避风头,明天我先回北京安顿安顿,然后我就来厦门找你吧。等外面彻底安全了我再想以后的路。在此之前,咱俩就先绑一块跑路吧。再说了,寻找活死人玉这件事非同小可,就凭你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完成,你需要帮手,而我毫无疑问是最佳人选。”
我原本是坚决反对布丁继续掺和老吕的这件事,可是她的这番话,我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有几分道理。庄婆婆韩本初和老吕三个人死在了辫子姑墓,这件事虽然暂时还没人知道,可三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失踪,他们的亲属必然会来寻找,如今科技这么发达,摄像头又那么多,只要下功夫找,肯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候我跟布丁必然会被牵扯进去。
我跟布丁虽然不是杀人凶手,可对于老吕他们的死,我俩就是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这咋说呢?说我们去盗墓了?这不是找死吗。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布丁说的有道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路了再说。这种时候选择避避风头,绝对是上上之策。
吃完饭之后,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碗筷,经历了辫子姑墓的事件之后,我们俩心里都有些后怕,这大晚上的分开睡谁也睡不踏实,所以我俩决定还是睡在一起比较好,互相有个照应。于是布丁睡东头,我睡西头,累了一天的我们刚闭上眼睛还没五秒钟,东西两头便传来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呼噜,在幽静的天人斋中此起彼伏。
第二天一早,我们草草的啃了俩馍,接着不再耽误,打了一辆回头车就直奔了机场。布丁是九点四十五的飞机,我是十点一刻的飞机,我俩前后脚也就差了半个钟头。布丁登机的时候有些难过和不舍,跑过来抱住了我,还哭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布营长,你不就是回营部收拾一下武器装备,稍稍安顿一下兵马粮草吗,没几天,咱各方面红军不就在厦门汇合了吗,别搞得那么伤感,你瞧瞧,人家都看着咱俩呢。”
布丁微微点了点头,也没带纸,干脆就把流出来的眼泪和鼻涕擦我身上了,可瞧见她这幅眼泪汪汪的样子我也不好说啥,于是我主动拥抱了她一下,把胸门口的鼻涕又蹭回去一些,这才含情脉脉的目送布丁登上了飞机。
这位姑奶奶走了之后,我的世界一下子清净多了,脑路也随之开朗了起来,一看表还有半个小时才登机,于是走到吸烟处,在一帮大烟枪的包围注视之下,优雅的掏出一根沧桑的芙蓉王,吞云吐雾起来。
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到厦门之后,先去湖边的茅屋将那块活死人玉取回来,接着去医院看看老吕的小孙女,将老吕的死讯告诉她,虽然这不利于她的病情,但这件事我不能瞒着她,至少要让她知道,她的爷爷为了救她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将那份感恩好好放在心里,好好的活下去,至于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广播里传来一阵登机提醒,我掐灭了烟,登上了回厦门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