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行为自己圆了一波,但很显然我的队友们并不买账,问我在这儿干什么?这房子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将顾念夏离开后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对大伙讲了一遍,我将我自己描述的非常勇敢,不管是面对那六口神秘的棺材,还是面对那只诡异的鹦鹉,我全场处变不惊,淡定如夜,其一举一动之间的那份豁达,简直比我当年亲手撕掉自己的低保户证明还要帅气。
大伙听我侃的吐沫星子横飞,可却越听越糊涂,周伯人干咳了两声,对众人说:“既然这房子如此诡异,又近在眼前,我看我们不如去瞧瞧好了。”周伯人说完,便带着大伙向前走,于是我再次回到了那间房子。
屋里的老人和小孩正围坐在火炉旁烧开水,见我们来了,十分客气,不但请我们坐,还给我们每个人都泡了热茶,大家围在火炉边喝茶,场面十分温馨,就跟东北人过年似的。老人又拿来一些玉米面贴饼子分给我们,他笑眯眯的坐到我们中间,轻轻叹了口气,于是向我们讲起了他的故事……
白发老人名叫贾恩国,早年是湘西的赶尸匠,后来土葬改火葬了,赶尸匠们纷纷改行,贾老爷子因为年纪比较大了,也没单位要他,所以就当了一名环卫工人。那小孩也姓贾,单名一个东字,是他亲孙子。爷俩住在这深山老林里并非是搞什么勾当,而是受到市政府的委派,在措美峰下干起了“捡尸”的买卖。
贾老爷子表面上看着风仙道骨,跟个仙人似的,可其实他这辈子过的并不太顺,用咱们老北京话来说,就叫这辈子挺操蛋的。
人生最操蛋的三大悲剧,莫过于“早年丧母,中年丧偶,晚年丧子”。这三件事儿贾老爷子一样没落下,全沾上了。不过好在老天爷想整他,但没想着往死里整,他儿子去见马克思之前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孙子,这多多少少也算是一种安慰。
贾老爷子一把屎一把尿,将小孙子拉扯到现在这么大,本以为这辈子能顺顺当当的闭眼,却没想到他的孙子再一次体检中,查出来一种名叫“慢性免疫力综合症”的怪病。
这个病会没法儿根治,必须要长期注射一种日本进口的蛋白类药物,可是这种药非常贵,贾恩国根本就喂不起,找政府帮忙,政府也帮了,可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后来政府的人听说贾老爷子早年是湘西的赶尸匠,于是就问他愿不愿意去措美峰下捡尸,虽然不是什么能发大财的营生,但怎么着也比他干环卫工人拿的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