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郎,我……”江妃刚说出一个字,又是吐了一口鲜血,她紧紧的抓住赵吉祥的手。
“祥郎,我,我一点都不嫌弃你是不是不行,可是你自己却嫌弃自己,我如果不死,你恐怕永远也不敢面对我。”
“我与邪源只是……我并不喜欢他,我还是爱……爱你的。照……照顾好,璐儿……”江妃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握着赵吉祥的那只手,突然松开,滚在一旁。窗台上的那盏蜡灯,灯油已经烧的干净,灯芯也燃成了灰。
“三~尺~天!我恨呐!”赵吉祥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他尊为一国之主,掌大夏权柄,已是人间至尊,他问自己,他手中的权力究竟要有多大?他才能留住自己心爱的女人。
赵吉祥就这样一直看着床上的江妃,看的出神。他又想起一年前洛阳城外的那个男人,终于冷静了下来。
“三尺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兵主抱起那名婴儿,走到妆台旁,紧紧握住那盒胭脂,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对着墙角站在黑暗里的那名黑衣小太监问道:“皇后与璐儿从佛首山回来了吗?”
黑暗里的那名黑衣小太监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他朝着兵主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个月前便已经回来了?那便将这名婴儿送到皇后那里去,就说这是江妃的孩子,名字叫赵安,江妃早产,大出血去世了。再把这盒胭脂交给璐儿,告诉她,这是他娘最后给她留下的东西。”赵吉祥放下怀中的婴儿与胭脂,出门说道。
屋子里,只剩下一名身着黑衣的小太监,深深地跪在地上,头一直缩在怀里。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昊武殿里的那根柱子上,庄严肃穆的昊武殿也传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升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赵吉祥看着跪在大殿里的文武百官,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大殿一角的大洞早已经被工匠补好,只是那根柱子上,还刻着那一行字。赵吉祥看着那行字,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
“众爱卿平身,今日有何要事?”赵吉祥沉着脸对殿上的百官说道。
“启禀吾皇,昨夜花大学士一家七十六口被灭门,从死者状貌上看,花百岁与花夫人是自尽而亡,其余七十四口皆是被人用暗器所杀,眉间都有半寸见深的凹洞。”说话的正是大夏三司之一的刑司狱无赦。
而狱无赦身旁的策侯言兵,听闻此言,也眯起了眼睛。
“竟有此事?敢在洛阳城内行凶。食寒衣,你统领大夏粮草调动,此案全权由你来查!”赵吉祥闻言拍着桌子怒道。
“臣遵旨。”站在狱无赦旁边的粮司食寒衣走向前列,躬身道。
“臣户部侍郎有事启奏。”
“讲。”
“启禀吾皇,昨日中午,哑公公派人给户部送来了一张七百六十五两银子的单据,说是宫里要给每位小太监订购一双棉鞋。臣想问吾皇,这银子是等冬至了再拨,还是现在就拨。”
“嗯,若是冬至拨银子,等棉鞋到了这帮小太监的手里时,恐怕春天都要到了,皇后礼佛,向来慈悲,她若是见了小太监没有棉鞋,定要与朕叨扰,这批银子,今天就拨吧,最好尽快送到每位小太监的手里,让他们也过一个温暖的冬天。”赵吉祥思考着答道。
“吾皇英明仁慈,臣这就去办。”户部侍郎跪在地上说道。
“朕近日要闭关,国事交与策侯处理。退朝吧。”
“臣遵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