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撤了以后,阎解旷也清醒了很多,委屈得直抽抽。
“胜飞,光当,棒梗,哥们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想为咱们哥几个谋点福利嘛我,哥们振兴咱们四合院之心,日月昭昭!
这帮土匪,非说我断了他们的买卖!
今天多亏有你们三个,不然哥们早见了玛课撕他老人家了!”
谷胜飞说:“闭嘴吧,玛课撕他老人家可不要你这个不听挡(党)教育的人!叫你不要再碰那东西你偏不听。”
棒梗和刘光当见阎解旷虽然蓬头垢面但没什么大碍,便调侃道“咱们谁跟谁啊,一个院长大,一起闯天下!”
阎解旷伸出手示意二位拉一把,“哥们都被打成这样,你们还贫呢!”
刘光当和棒梗一左一右拽起他,领着他进了大院。
谷胜飞止住几人,小声说道:“阎解旷这样子回家,还不把他们家人吓死,先扶回后院去,洗洗干净再过来。”
“棒梗,你去跟三大爷说一声,就说阎解旷去你家写作业去了,晚点回去。”想了想谷胜飞又说,“还是我去吧,你成绩那么差,三大爷都不带信的。”
于是跨步登上台阶敲了敲三大爷家门,阎解娣给开了门,三大爷正在家洗脚准备睡觉呢。都没发现少了个儿子。
那年代孩子多、日子苦,养活一家人真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谷胜飞说:“三大爷,阎解旷在我家赶暑假作业呢,要是晚了就睡我那了啊!”
三大爷一听,这感情好啊,省电又省床,最好连早晚饭你们也管了。想到这,嘴上就连连同意,直夸院里年轻人上进,知道主动写作业了。
谷胜飞当然没带阎解旷回家,更自己爸妈更不好解释。
四人相与来到杂物间,谷胜飞悄悄回家拿出脸盆,接了一盆水端到杂物间,阎解旷胡乱抹了两把。
阎解旷听说他家人大多还没睡,刚才自己在院外挨打,那么大动静,住前院的阎家应该是能听到动静的,奈何没一个人出来看看。
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凄凉。于是说:“哥们今晚不回了,就在这刷夜。你们几个也别回了,咱们四个正好打扑克。”
谷胜飞招呼棒梗跟自己搭手给阎解旷用木箱子和破桌面搭个临时的床,一边否决了阎解旷的建议,不能太招摇,院里什么人都有,二大爷就不说了,单说秦寡妇她婆婆贾张氏,要是知道了他们几个偷偷占了聋老太太的一间房,非把床搬过来不可。
谷胜飞决定要跟老太太要房了,必须要聋老太太点头把钥匙放自己手里,院里众人才无话可说。
此时阎解旷见各位没有留下来作伴的意思,叹气道:“此间杂物傍身,尘土埋踵,我阎某人实乃虎落平阳蛟龙失水啊!”
说完躺在刚搭好的“床”上,竟又开始抹眼泪了。
棒梗在黑暗中转了两圈,从一个破凳子底下掏出那块从老莫顺来的桌布,扔在阎解旷身上,说:“你丫别嚎了,这块桌布送你了!”
阎解旷立马破涕为笑。
谷胜飞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刘光当暗暗心疼,“说好的大白桌布,哥几个一人做一件大裤衩的,给这孙子铺盖上一晚上,那味一辈子也洗不下去了。”
阎解旷毫不在意地说:“那我不管了,棒梗给我了就是我的,哥们盖两天叫让阎解娣给我改成一件大白衬衫和一个大裤衩,走哪都是MZX的好孩子。”
“当然了,棒梗也是MZX的好孩子,他能响应老人家的号召,向雷锋同志学习。刘光当,你这个同志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阎解旷继续打着官腔说道。
气得刘光当哑口无言。
谷胜飞说:“都别贫了,悄悄地各自回家吧。安生睡觉,过了今晚,哥们再给你们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