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渊并未觉得她夸大其词,聂晴跟着师父生活,这么多年稀奇古怪的药材,见过无数了,这点眼里还是有的。
回到了屋子,热腾腾的饭菜早已备好了,村子里的婶子每日都会送饭过来,几年了没有一日间断,听说是报答师父救了她的丈夫,师父救得人多,却又不收取钱财,村里的人都是十分感激的。
这个时间聂仓通常都在打坐,两个小辈也没打扰,反倒是趁此机会,研究起了老参。
老参是用一块布包上的,上面还有未干透的泥土,小臂长的人参,像是一个老头,已经有了人的些许特征,真像成精了一般。
“你说,这颗人参要多少钱?”聂晴咽了咽吐沫。
“大前年海都拍卖会上,三百年的老参,拍出了二百万,这颗没有那颗水分足,一百万是没有问题的。”罗渊下意识的回答出来,可是他又错愕了,他没有刻意回忆,以免引起头疼,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在他看到某些的事物时,大脑总会自动提供线索。
“又胡说。”聂晴以为他的臆想症又发作了,道:“要是真有一百万就好了,咱们的学费就都解决了。”她一边说一边将人参包裹起来,不给罗渊胡言乱语的机会。
罗渊则是皱了皱眉,山下的村子穷,更别提住在山上的聂仓一家了,聂晴原本是上大学的年纪,可是因为自己生病,花费了许多药材,将她的学费,都花了个精光。
这件事上罗渊一直是内疚的,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聂晴平日采药,原本他是想帮忙的,可是笨手笨脚的,不是弄烂叶子,就是拔掉了药根,所以久而久之,他不添乱已经是最好的帮忙了。
可是他心里清楚,他和聂晴不能永远生活在这座山上,道:“要不咱们下山看看?”
“下山?”聂晴一愣却明显在思考,原本也有这个想法,倒是跟罗渊不谋而合,这阵子采的药材不少,倒可以一起出手,不过她没有马上答应,道:“下午我问问张叔有没有空。”张叔是村里唯一有货车的,几乎每日都下山一趟,平日里聂晴都是坐他的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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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以后,罗渊依旧站在大石头上练武,而聂晴则是到村里寻张叔了。
因为心里有事,罗渊久久不能平心静气,任何功法最忌急躁,否则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所以他索性不练了,而是盘膝坐下来调整心态。
“你们要下山?”
没有任何脚步声,聂仓凭空出现在罗渊的身后,后者却以习以为常的道:“小晴要卖药,这次应该够学费了。”一个人的学费是六千元,两个人就是一万二,这么重的担子,全都压在聂晴一个小姑娘身上,这也不怪罗渊会自责了。
“雏鹰大了,早晚是要飞的。”聂仓的声音有些奇怪。
罗渊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聂仓舍不得他们,道:“学校距离不远,我们每天都回来。”
聂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干枯的手,道:“晚上早点回来,师父传你一套新的功法。”
“可是我还没有学会拳法。”师父总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练功要循序渐进,切莫贪多。
“我要闭关,你先记住,以后在学。”聂仓的话十分简练,却依旧将意思传达的一清二楚了。
“闭关多久?”
“少则三月,多则一年,这段时间小晴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