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虚芸首座是什么时候入邪的？”古尘缘问道。
“我去青云峰的第二天，师尊就有些反常，大概是从那时起的。”柳依依回忆道。
“走，我跟你一同去见虚芸。”古尘缘站了起来，携着柳依依，一同走出山洞。
寝室中，点着一盏青灯。
一名面容憔悴的中年女道姑，坐在床沿上。
正是虚芸首座。
虚芸首座看到柳依依与古尘缘一同进来，叹了一口气，道：“依依，你也不相信为师了吗？”
“师尊，依依……”柳依依急忙道。
柳依依还没说完，虚芸首座已经摆手，叫她不用继续往下说。
虚芸首座面带沧桑之色，道：“依依，为师知道，这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为师。”
“师尊，依依知道，您对依依好。第一个晚上，您就传了依依秋之寒。”柳依依面带着感激之色。
“这些都过去了，还说它干嘛？”虚芸首座的声音中带着沧桑，又道：“今晚叫你来，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为师要将青云峰首座的位置，传给你。”
“师尊，使不得！”柳依依连忙道。
“怎么？你不敢？现在邪道猖獗，你害怕担子太重？”听到柳依依拒绝，虚芸首座的眼神中，突然就带上了深深的落寞，仿佛哀莫大于心死一般。
“不是的！依依不能修道，如何能担当首座要职？”柳依依连忙解释道。
“我的依依，你是寒冰神体，终有一天会灵凤翔天，笑傲苍穹。”虚芸首座的嘴角，难得的勾起了一丝笑容。
虚芸又把目光看向了古尘缘，眼中带着赞赏之色，道：“还有，尘缘，你是天之骄子，跟我们的依依，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好，很好。”
“多谢虚芸首座吉言。”古尘缘冷静的道。
虚芸对古尘缘点了点头，又把眼光看向柳依依。
她的神情，已经被深深的哀伤所取代，道：“为师的首徒，终有一日会如光芒四射，光照大陆。只是，为师怕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不会的，不会的！”柳依依连忙劝解，“师尊会长命百年。”
“人终有一死，依依，你不用劝我。”虚芸首座似乎看开了一般，眼角的鱼尾纹又舒展开来，道：“依依，你冰雪聪明，只有你适合担当首座一职。关于这个安排，为师会跟你的师姐们说，也会跟众位长老还有首座说，他们会明白为师的心意的。”
听到师尊这么说，柳依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拒绝，一定会伤了虚芸已经快枯萎的心。
如果同意，她都无法修道，如何服众？
柳依依左右为难。
“好吧，为师知道你为难，你们先回去吧，等会为师要跟你的师姐们谈谈这件事情。”虚芸说完，缓缓的挥了挥手，示意柳依依和古尘缘出去。
柳依依的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怕自己走了，师尊会出意外。
因为刚才虚芸说了要死要活的话。
柳依依没有走，却担忧的说道：“师尊，我怕……”
“怕什么？怕师尊被老虎吃了？怕明天看不见为师？”虚芸说着，又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去吧。”
“那好，师尊您要保重身体。依依告退。”柳依依说完，给虚芸磕了个头，就跟古尘缘往门外走。
走出去的时候，古尘缘的背部对着虚芸，护着柳依依先出。
虚芸首座已经入邪，古尘缘哪敢放松警惕？
灵识探视之下，却见身后，虚芸的嘴角，勾勒起一抹诡异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