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诚兄当初若能明白这个道理,此时当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毕一权缓缓摇着折扇,插嘴说道。
“是啊,凡事后悔不来。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待我攒足资本,定要再度出手,以前孙家失去的,要在我手里再度拿回来。”孙维允握拳道。
“二哥需要什么资本,看小弟能否帮得上忙?”孙维梁知道二哥说的资本暗指什么,却故意挑起这个话头,想听听二哥对此事的看法。
“七弟刚从大哥处来,大哥没跟你说起些什么?”孙维允看着孙维梁,神秘一笑。
“大哥只说二哥在暗中调查他,别的什么也没跟我讲。——在大哥眼里,我还是个孩子呢。”
“都独自撑起一家人的生活了,该长大了。”孙维允说道,“以前孙家家大业大,内里少不了明争暗斗。可随着爹的过世,一切都结束了。以前的是是非非,我不想再提,你也无需知道。可分家前后的一些事,你有资格知道,不能瞒着你。”
终于来了!孙维梁甚至感到一阵兴奋,“那会我正在生死边缘挣扎,诸事不知。二哥可要告诉我些什么?”
“七弟,你好了后,就没想过,咱家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因为沙谷津丢了河滨堡的军粮,孙家挨了朝廷重罚,不堪重负,所以垮了。难道不是这样?”
“小兄弟,你想过没有,就凭孙家的块头,一次军粮丢失的损失,能让孙家伤筋动骨就不错了,要压垮孙家,不太可能吧。”毕一权说话道。
孙维梁看了毕一权一眼,说道:“大家庭自有大家庭的难处,实际并非外人看去那么坚不可摧。虽然具体我不知情,但大致我能猜出来。孙家是有钱,但大都在一些不能马上变现的资产上。
孙家要重新置办军粮,还要缴纳朝廷的罚金,孙家的现钱肯定不足以应付。而等着看孙家热闹,要趁乱发财的人家却不在少数。如此多方夹攻下,孙家只能贱卖家产偿付罚款。若不是朝廷最后优待,怕是连最后的宅院和耕地也保不住。孙家垮掉,自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了。”
“哎呦了不得,”毕一权惊叹道,“我说逸诚,你这小弟端的了得。这才多大,闭着眼就能说个七七八八。天才呐!”
孙维允感叹着点头,“果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分家前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现在随口一番话就能让二手先生惊叹。二哥该是高兴,还是伤感呢。”
“那就是说,我所说不差喽?那还有什么问题?”孙维梁心中暗笑,自己前世的公司,规模比孙家大百倍有余。这点财经常识,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问题大了!”毕一权摩拳擦掌,“这事我来说吧,小兄弟勾起了我的谈兴。”
“甘愿让贤。”孙维允笑着表示。
“既然你已经想到了孙家贱卖家产。这里面油水大了去。若换成你去操作此事,恰好你家里有点小钱,你想不想自己出钱盘下来呢?”毕一权说道,“想吧?我想没人不想。那当初孙家是谁操作的此事?当时孙老爷已然病重,家中由夫人主持。夫人娘家可是大有势力的人家。你说夫人会不会在其中操作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