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梁无奈的叹气,同样叹气的还有下面的胡太爷。
“你们不肯站出来,我也不怪你们。”孙维梁说道,“没有证人,我也一样能弄清事实真相。”
“忠叔,如果我记得不错,咱这边日常所用纸笔,好像都出自一家叫新盛德的老铺子。不知十年前可也是如此?”孙维梁问道。
“没错,”孙忠义说道,“当年的老掌柜也还健在呢。”
“很好,”孙维梁击节叫好,“派人过去,把新盛德的老掌柜请过来。”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两名士兵站出来,领命前去。孙维梁见自己果然令行禁止,心中一时很是享受。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等待了。
尚大孤零零站在那里,左思右想,越想越是害怕,只没有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若孙维梁真有手段识破自己的谎言,自己全家就算毁在自己手上了。
“哇”的一声,尚大毫无征兆的嚎啕大哭,倒吓了孙维梁一跳。
“尚大,你为何哭泣?”孙维梁问道。
“小的一时想起当年伤心事,就忍不住……”尚大退缩的话头眼看就到嗓子眼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嗯,”孙维梁看看尚大,突然说道,“尚大,你可知大宋刑统,诬告他人如何判罪吗?”
“小的不知。”
“诬告他人,一旦证实,以诬告之罪反坐。”孙维梁说道,“就说你的案子,如果你告发胡家属实,胡家不仅要归还你尚大十亩地,还要赔偿这十年来你的损失,胡家人还要因此受杖刑。反之,如果你是诬告,你尚大要归还胡家十亩地,赔偿十年来胡家的损失,你自己还要接受杖刑。这其中利害,你可明白?”
“小的明,明白。”尚大明显双腿发软,牙齿打战。
王东升看在眼里,凑到孙维梁耳边说道:“你的怀疑有道理,这尚大多半是在诬告。”
“是不是的,还要拿到证据才行。”孙维梁小声回复。
“真不愧是折帅看上的人才,头一次断案,竟如此老辣。让我不服都不行呀。”王东升笑着夸奖。
“这不是老辣,是心里有底。”孙维梁笑道,“我知道事实真相,要做的就是努力寻找证据罢了,目标明确。若实在找不到,也只能按手上证据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