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些疑问,我对孙家的过往做了一些调查,查来查去,便怀疑到石州马帮身上。
不管石州马帮为什么非要如此曲折的对付孙家,他们的套路可以确定,就是扶持当地大族,挤压孙家,让孙家一点一点的衰败下去。
我们这边,够资格为他们所用的大族,一个巴掌数的过来。七哥儿不妨大胆猜测,能想到谁家?”
孙维梁把周边的大族扒拉了一遍,苦笑道:“好像除了你们胡家老针对我,给我捣乱,其他的人家,都相安无事。既然排除掉你们家,我实在不知哪家可能是马帮的同伙了。”
胡太爷笑道:“不要说你,一个月前,我也一点头绪没有,直到那天晚上,白天政来找我聊天,我这才有所怀疑。”
“白老爷?”孙维梁心里浮现出白老爷微胖爱笑的形象,“你不会是怀疑白家吧?这太不可能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说什么”胡太爷笑道,“你想说,要说别家,你还能信;要说白家,你万万不能认同。因为周边几个大户里面,白天政对你的帮助和支持是最大的,对不对?”
“不错,”孙维梁憨然道,“没有白老爷出面支持,我怕是早就被你们家给压下去了。”
“哈哈,”胡太爷一声长笑,“正是这个白老爷,告诉我你身后有河滨堡何振东和府州郭放的支持,仅凭胡家,断然扳不倒你。若要确保胡家声名不坠,除非找到强力外援。”
“凭此还不能说明什么吧?”孙维梁疑惑道。
“当时我便奇怪,直言之前若不是白天政出面帮你,胡家早就将孙家摁下去了。纵然你有何振东和郭放在背后撑腰,到底都是官府力量,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白天政便说,出头帮你,并非他的本意,他是另有苦衷,希望我能理解。我当时便问,‘可是那个何振东或者郭放自己不便出面,让你出头帮助那个孙维梁吗?’白天政摇头不答,只说若我有需要,随时可去找他,他很愿意在这方面帮到胡家。
白天政说了这么一番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便走了。我思来想去,不得其要领。不知怎地,突然就联想到五年前那个晚上。有心之下,我便让人查了下白天政这些年的情况。
结果却是同样五年前,白天政与人合伙做生意失败,另外几个合伙人都因此大伤元气,至今仍未恢复,只有白天政,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衣锦还乡,无论是买地还是购置庄园,出手都很阔气。其他几家知道后,都认为是白天政中饱私囊,吞没了他们的钱。数次来人闹事,甚至惊动了官府。只是没有证据,这才作罢。
后来,那几家便陆续发生祸事,不断有人意外死去,人丁逐渐零落,被其他大户排挤,当地待不住,无奈远走他乡,不知所之。
若无十年前那晚的对话,查到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我却知道,这个白天政,很大的可能并没有贪墨他人银钱,而是中途得到石州马帮的青睐,得到资助,这才得以翻身。
若仅是如此,我当然不能肯定,根据那晚的对话,我知道,若白天政真是如我所料,那他身边,就应该有马帮的人。于是,我又对白府的人做了一番了解,有心调查之下,很快就揪出两个可疑人:柯正和韩刚。
这两人,对白府上下的事务从不过问,却时不时出入白天政书房。他俩独居一院,与他人很少交往。而且,这俩人,似乎都身怀不低的武功。
虽说白天政早年间也曾闯荡江湖,身边有一二武林高手并不稀奇。但我本来已经怀疑到白天政,现在又发现他身边的可疑人,当有八分把握能够肯定:白天政,就是石州马帮安插在这里,准备对付你们孙家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