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梁心中笑了。折惟正肯讲道理,自己就算成功了一半。于是,孙维梁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衙内,你说说,这府里有专门烧水的下人,其他人碰不得水壶?有堂堂一介幕僚,享受独门独院的待遇,却连自己的几个仆从都安顿不了?那个伯颜是府上老人,连安排几个下人的住处都要麻烦录事衙门,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办妥?我们孙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底下人也不敢如此跋扈,骑到主子的头上,节度使的衙门,上下尊卑的规矩应该更严才是吧?”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折惟正狐疑道,“伯颜很好说话,见谁都乐呵呵的,从不会主动得罪人。这些真是他做的?”
孙维梁拉着折惟正的手,说道:“衙内,我一介草民,得折帅赏识,初来节度使衙门,正该夹着尾巴做人,处处小心,哪有主动惹事,给自己找麻烦的道理?若不是被那些下人欺负的狠了,我会让人打那伯颜二十大板?要是我不打这二十大板。在这衙门里,不用同僚排挤我,光这些下人,就能折腾死我。”
“你讲的道理没错。”折惟正点头道,“那我们再去问问伯颜,若真是这么回事。这顿板子,当然该打,我还觉得打的少了呢。”
孙维梁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既然递了招,找到大衙内来压我。我若不反击一两手,刚才的耳光不是白打了!
“衙内,你想,伯颜是个下人,给他十个胆子,他敢冒犯一位新上任的帅府幕僚吗?这背后,定是有人指使。而且,这人说的话,伯颜还不得不听。要说这人是谁,嘿嘿,衙内是第一个嫌疑人。不会是衙内你指使着伯颜为难我吧?”
“我为难你干嘛,”折惟正连忙说道,“爹几次跟我提起你,还让我多跟你接触、学习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孙维梁一听这话,心下顿时窃喜:看来折御卿也有意让自己跟折惟正走近。如此更好,自己借着折惟正打击对方,折御卿是肯定不会反对的了。只要折御卿不反对,其他人,孙维梁都可无视。
“我也认为衙内不会特别针对我。那就肯定另有他人了。”孙维梁胸有成竹的说道,“此事倒也不需去问伯颜。”
孙维梁说完这句,突然扭头,看着那个旁边鬼鬼祟祟的小厮,冷笑道:“说你呢,过来,这次文苑居的下人,衙门里谁经的手?”
“小的不知。”小厮慌张道。
“你不知?”孙维梁冷笑,“谁让你们来文苑居伺候,你居然不知道?那你怎么来的?衙内就在这里,你是不是要衙内亲自问你呀?”
折惟正一瞪眼,小厮连忙说道:“小的想起来了,是录事衙门的孙元德。”
“哈哈,”孙维梁一笑,“还跟我同姓!衙内,接下来有好玩的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凑个热闹?”
“当然要去,”折惟正怒道,“伯颜不能白白挨打,我倒要看看,谁敢挑唆伯颜。”
“行,咱们就一起去,”孙维梁豪气道,“我的几个耳光也不能白挨了,现在我还感觉疼呢。”
“你是不是对自己太狠了,哪有那么大力打自己的?”
“赎罪嘛,不用力心不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