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极其潇洒的从人群后面转到前面,对西门安深深施礼,说道:“弟子不才,让老师受累了,多年不见,老师身体可安健?”
西门安定睛凝视魏无忌顿很久,突然西门安满含眼泪,苍老的面颊有些抽搐,哽咽着说道:“无忌?是公子无忌?真的是我弟子吗?老朽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你,真是太好了。”老头确认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竟然抱着魏无忌痛哭失声。
魏无忌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年幼时的谆谆教诲浮现在眼前,启蒙幼学教会了无忌怜爱百姓以国为重。这位老师并没有教给他经天纬地的绝世之学,就是这最真诚最人性的灌输,为他日后立身扬名打下了最牢固的基础。随着自己的长大,身边的老师也不断变换,似乎这位默默无闻的长者的形象早已模糊,但当无忌看见那浸满泪水老眼,过往的一切都又回来了。
魏无忌也是发自肺腑的感叹,离国几载,熟悉的人还是那么亲近,一时也是泪流满面。两人抱头痛哭,似乎身边一切事情都不曾存在也未曾发生。
秦梦曾对魏无忌种种拉拢人心之术不以为然,没想到魏无忌确实出自真心,给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是魏无忌的老师,背景就是不一般。如此之人竟在繁阳小城中赋闲在家,看来西门安的落寞还是受了魏无忌窃符救赵的牵连。
良久,魏无忌慢慢扶住西门安,安慰道:“老师莫要悲伤,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老师你还要保重身体,这繁阳城还要你来主持。”说着轻轻拍了拍西门安消瘦的臂膀。
西门安也收住了失控的情绪,对魏无忌说道:“无忌你的作为,为师深感骄傲,尽管有些做法得罪了君上,但这都不妨碍你赤子忠心。你就是我魏国的依靠,有你在,百姓就能安居乐业,有你在诸侯就不敢加兵于我大魏!”
魏无忌很是恭敬的对西门安深深一躬,说道:“这些都是老师你的教导,是弟子应该做的,为国为家也只能这样做了,其他都是世人的溢美之词,弟子不敢当,老师谬赞深感惭愧,荣等弟子处理完眼前之事,你我师徒二人再好好叙谈一番。”
众人看着师徒情深这一幕,也满满的都是感动,纷纷赞叹信陵君的重情守义之名非虚!
魏无忌来到郭非跟前,绕着他转了一圈,脸上阴沉和刚才和善之色天壤之别,厉声训斥道:“郭非,你可辜负了我一片期望,昔年你落难投到我门下,我敬重你的才学,推荐你来边地,只希望你能秣兵厉马,守好边城,不想你却改换门庭,舍我而去,这也罢,我也知自己失势,并不怪你,奈何你却献面首蛊惑君上,我无忌这几年虽不在国中,你当我不知?”
郭非被两人按着头,很是辛苦,几次努力的抬头,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此时也已满脸虚汗,浑身颤抖,刚才也已听出此人就是无忌公子,只想抬头确认。
魏无忌一挥手,押着郭非的两人松开了手,郭非这才如释重负,双手着地痛哭流涕连连叩头,说道:“在下一时失了心智,才做出了离公子而去的荒唐之事,请公子念我家中妻儿老母饶我一命!”
魏无忌冷笑道:“几年不见,只知道你声色犬马,没想到你竟变的如此肥胖不堪,我王兄将繁阳城如此重镇交与你,你又怎能骑马上阵,守卫家国呢?今日我来繁阳本不是为动你而来,只是散散心,纾解思家之情,谁让你这么不开眼,就让我碰上了,既然天意如此,你就不要废话了,我问你,你所获火龙五彩白绒衣,现在在哪里?”
郭非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魏无忌开口就问这个宝物,真是让郭非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郭非其实小算盘打的很精,只要自己不落入魏无忌之手,改日向魏王献上此宝,还可以东山在起,魏无忌又不在朝中又奈他如何。
郭非自忖既然这样,撕破脸皮又如何,何况这里还是繁阳城,毕竟自己也经营了这么多年,身边还有重兵,虽说魏无忌是魏王亲弟弟,不敢直接下杀手,但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谁有奈得了自己,想到这里,刚才疼哭流涕的颓废表情一扫而光,眼露凶光,突然站起向亲兵队伍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