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郭芳送回她家楼下,肖纯从她手机里找出刘教授的手机号码,并给他打了电话,可是他却关机了。肖纯差点没被气死,她想不通刘教授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婆喝醉了,他却关机了。”肖纯气呼呼地说,“都这么无情了,郭芳干嘛不跟他离了。这样的婚姻还要来做什么?”
她正说着气话,郭芳忽然接了一句,“就是啊,活受罪呗。”
肖纯被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慢慢爬起来,像是已酒醒。
郭芳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又弄了弄头发,喃喃自语道:“我不能让儿子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我不能。”
车子就停在她家楼下,苏新正抱着已经累趴的苏渡坐在驾驶座上。
肖纯见她额前有几缕散乱的头发,便替她轻轻拨弄开,关切地问:“我送你上去好吗?”
郭芳直摇头,伤心地拉着肖纯说:“人人都以为我过得很幸福,人人都以为我们夫妻夫唱妇随。可谁都没看到我一个人流泪的样子,就连我的儿子,为了躲开他,每次心里极其难受的时候,我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喝酒。”
肖纯见她越说越激动,怕她吵醒苏渡,她很焦急地说:“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郭芳借着酒劲,哭着给自己两巴掌,骂起来,“我tm的有病,我怕什么。就为了不丢人,我过得人不像人的。”
苏新使劲捂住苏渡的耳朵,且终于忍不住插嘴说:“郭芳,你还是先回家吧。”
肖纯好言相劝,半拉半拖地将郭芳拉出了车。郭芳从车里出来,被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人也在瞬间变得理智不少。
她不再说些什么,而是静静地被肖纯搀扶着爬上楼。肖纯知道她害怕被别人知道家丑,所以自觉地什么也没问没说。
郭芳刚摸进自己家,又忍不住碎碎念,“活得这么累,都是为了我的儿子,要不然真觉得一点意思都没。”
屋里静悄悄的,肖纯好奇地问:“你儿子呢?还有,刘教授呢?”
她刚问完话,郭芳的儿子畏畏缩缩地从卧室里走出来,他手里举着一只手电筒,身上穿着一条背心,连短裤都没穿。
小家伙害怕地用手电筒往她们这边照了照,认出是他妈妈郭芳回来了,开心夹杂着激动令他猛地冲过来抱住郭芳。
肖纯的眼泪却一涌而出,当她看到小家伙从卧室出来的那一刻,她已经受不了了。这孩子比苏渡还小了将近两岁,而郭芳却把他自己扔在家里。
肖纯心疼他。
“妈,妈。”他使劲抱着郭芳,浑身发抖。
郭芳站不稳,但心疼地同样抱紧自己的儿子,愧疚地说:“儿子,对不起。”
肖纯难过极了,忍不住责怪郭芳,“你怎么放心把孩子放在家里,他还这么小。”
郭芳一边开电灯,一边回答她:“有些事情我早料到了,不想他看到。”
肖纯红着眼睛,心疼地看着这孩子。
郭芳看到儿子连短裤都没穿,“裤子呢?”她问。
儿子回答,“刚刚我尿急,不敢到洗手间尿,尿湿了。”
郭芳忍不住哇地大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