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正有此意,用力掰开佩君挽在我胳膊上的手,侧脸说了一句:“下去等我!”而后整理了下衣衫,抬腿就往楼上走。
陈慧的办公室在三楼,一路上去,每隔几步就有俩彪形大汉,他们穿着整齐,面无表情,如临大敌一般昂首挺胸。
“呵呵,陈慧,你瞅瞅,多唬人啊,你这是吓唬我还是防备我呢!”
陈慧没有说话,在我前头撅着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往上走,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很响的哒哒声。
瞅着她的屁股,我有种伸手过去抚摸的冲动,但考虑到形势不同,也只好咽下口水作罢。
狗蛋,毛豆儿,这俩弟兄守在三楼办公室的门口,见我来,他很是开心,裂开大嘴就笑,伸手过来就拽我。
“哎呀,山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咱兄弟俩天天念着你,是日盼夜盼,盼完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盼回来!”
“啰嗦啥,开门,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我跟山哥说事儿!”
陈慧没有停留,也没有看他俩,径直的往前走,吓得毛豆儿急忙推开门,躬着要请我跟她进去。
吱呀一声,门被带上,我大略了看了一眼她的办公室,望了一眼摆满书的架子,走过去,拾起一本《孙子兵法》,冷冷的说道。
“还是有修养,干着见不得光的营生,学着文人的智慧,怎么着,你就是按照这书里来背叛我的吗?”
“山哥,你说这话,我心寒啊,不错,是你推我出来的,按理说我得感激你,可是我恨你,你从来就不问我想要什么,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总是强加给我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从大头的婚姻,到洗浴中心的老板,再到十大杰出青年,没有一样是我想要的!”
陈慧口才了得,坐在舒坦的真皮椅子上,捏着闪亮的钢笔,气定神闲的跟我说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是我的错。
人是不要脸,但话却让我挑不出毛病,我很想讥讽她几句,但脑子里却组织不了带有锋芒的词语,望着她,我只好冷哼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山哥,大头跟张芳的事情我真的尽力了,该花的钱没少花,该找的关系没少找,但他俩是啥人,一个是厕所里的石头,脾气又臭又硬,一个是浆糊脑子,左右都说不通,你要我咋办呢!”
陈慧放下钢笔,微微前倾了一些,胸都快要堆在桌子上了,露出狡黠的眼神望着我,两只手交叉着,继续卖弄着她的口才。
我很是佩服她,一个是前夫,一个是好闺蜜,在她眼里却成了茅厕的石头跟浆糊脑子,如此不念旧,我也不再跟她客气了。
“甭跟我来这一套,当年你只是个打猪草的村婆子,不是老子提着脑袋,你他娘的有今天,不错,是我强加给你的,可你拒绝过吗,没有,说明你跟我一样,都是贪婪,不过我跟你不同,我知道念旧,知道什么叫情义,你眼里只有他娘的利!”
骂完以后,我长舒了一口恶气,内心顿觉痛快不已,噌的一声窜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准备翻脸。
“山哥,你不要这样,我真没有背叛你,如果你愿意回来,这里的一切,包括我,都是你的”
她忽然伸手,抓着我的胳膊,眼里闪出一丝泪花,婆娑的望着:“山哥,过去咱日子那么苦,吃的是野菜树根,穿的都遮不了屁股,一年四季见不到半点肉末,现在啥都有了,咱就不要打打杀杀的,安稳的过过日子成吗?”
念旧是我的软肋,就在她触摸我手的那一刻,我思绪翻飞,浑身剧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