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我跟芳子都这样了,其实也早想喊你一声娘,可芳子的身世,你不说我也晓得,要真是为我俩好,你可别隐瞒什么!”
婶儿纠结了好久,不停的抬头到处望,见没人来才下定决心,拉着我蹲下来,小声嘀咕起来……
“那个时候,张寡妇还不是寡妇,才十六岁的她被人称为水豆腐,我跟你叔结婚多年无果,小叔子又是个肺痨,可咱老张家不能无后啊,于是你叔就花了几个钱,买回了张寡妇!”
叨唠完一句,芳子她娘就哀声叹气。
“哎,你张婶命苦,人也水性,过门没几天,全村的男人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小叔子也在床上咳死了!”
这时候,田埂上来了个人,我嘘了一声,等他走远了才让芳子她娘继续唠叨。
“你叔也是的,见花了钱,不甘心啊,怎么办呢,拉着你张婶儿,非得要跟她生孩子,你说这不是造孽吗?”
“可不是吗,那个时候,叔也得三十好几了,怎么欺负十六岁的孩子呢!”我替死去的张寡妇抱不平,气愤了一句。
“于是,我给她一些钱,让她走,她倒好,跑到外头快活几个月,钱花没了又跑回来,那个时候,矮子他老子也不知道在哪儿找了地痞,天天在村里转悠!”
重点来了,我呵呵一笑,压低声音说道:“难道跟水库里死人有关?”
“可不是嘛,你张婶儿也是的,大晚上来洗什么衣服,结果啊,她瞅见水库里飘着几个人头,往后你张婶儿就怀上了,后来又了芳子!”
不对啊?
听她这么说,我顿觉得和水库死人没什么关系,瞅着她嘶了一口凉气,惊讶的说道:“总不能凭张婶儿说有鬼就有鬼吧,这么多年,不是安生得很吗?”
芳子她娘年纪大了,可能是蹲得腿麻,站起来捏了几下才神经兮兮的说:“你再瞅瞅咱村,这几年寡妇可是越来越多了,那些男人去哪儿了?都淹死在里头呢!”
越说越邪乎,听得我有些毛骨悚然,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假,现在光是姓张的寡妇都有好几个,加上姓陈的,姓李的……起码得二十好几。
“是有点邪乎,这么着吧,你先回去婶儿,我站在儿瞅瞅,万一有人偷鱼就不好了!”
“你可别犯浑,我回去做饭了,早点回家!”芳子她娘叮嘱了一句,步态蹒跚,缓缓的离去。
光死男人,这事儿有些邪性!
想了想,我暗骂了一句:“管他娘呢,老子只想弄点土货,难不成还要去追查真凶,咱又不是派出所!”
这时候,水库上呼哧一声,飞来了一群白鹭,吓得我一个激灵,抬眼望去,只见铅灰色的水面上,嗖的一声划过一道波纹。
“鲶鱼?”
“唰!”
不等我回身过来,唰的一声响,水面上就跟炸弹爆了一般,迸射出一片水花,接着呼上一条漆黑的大尾巴,吧唧吧唧的拍着水面。
郑老师说对了,水库里的巨型鲶鱼不止一条。
我不敢大意,蹭蹭蹭的往后退,咬牙自语了一句:“看来真的要开闸放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