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过夜,需要万分小心,我非但要堤防蛇虫鼠蚁,还得要注意心怀不轨的大头,若是让他得了便宜,只怕我要惨死在深山老林了。
估计是黑怕暗中跟来的彪子,就算大头心狠城府深,夜里他却也不敢动作,在分给我一些食物和水之后,他就躲在另外一处休整,直到听见他如雷的鼾声,我这才敢放心睡去。
下半夜,露水很重,弄得我全身都湿哒哒的,迷迷糊糊中,脸上骤然有些痒,惊得我脖子一缩,瞬间睁开眼,手往身边一摸,捏着棍子,狠狠的往上一捅,不料却哒的一声被什么东西给抓着了。
“山哥,是我!”
微微抬头,却发现彪子趴在石头上,拿着树枝瞅着我,那黑乎乎的身影,差点没将我吓尿。
“干啥呢,大半夜你咋不睡觉,想婆娘了?”我压低了声音,蹭着石头站起来,伸手将他手里的树枝掠夺过来,瞪了他几眼,天太黑,估计他也没能发现。
彪子跳下来,伸手问我要了跟烟,吧嗒了几口后说道。
“山哥,再往上我可不敢去了,你小心点,我在这儿接应你!”
说罢,他摸了个对讲机给我,指了指大头藏身的方向,接说道。
“上去以后,会搜身的,你藏好,电是满的,估摸着能用个三两天,别叫刘大脑壳发现!”
他说得很小声,我侧耳听着大头的鼾声,接过对讲机,塞到裤裆里藏好,而后指着刘野小声嘀咕道。
“这么着,孩子你带着,万一我回不来,你就去我家里拿了余下的钱,带着佩君远走高飞,孩子你愿意养就养,不愿意就找家人送走吧!”
彪子点了点头,摸了把尖刀给我,靠在石头上,拍着我的肩膀说。
“放心,有我在,刘大脑壳不敢乱来,你只管去,我等你凯旋!”
彪子信心满满,交代清楚之后,趁着刘野熟睡,抱起他,钻进到黑夜里,转瞬即逝。
我眼巴巴的瞅着头顶上稀松的星光,艰难入睡。
等到次日清晨,大头先醒来,他可能是发现孩子不见了,我睁开眼的时候,他手里的柴刀已经架在我脖子上了。
“山子,我一再忍让,你别逼我动手,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儿?”
我挡开他的柴刀,冷哼了几声,哈赤一口,啐了一口痰说道。
“你一心想要对付我,我难道不留点后手,老实跟你说,刘野被彪子接走了,如果我不能回去,你也别想见到孩子!”
一语说完,我懒得跟他啰嗦,瞅着笔直而上的台阶,抬脚就走,清早露水很重,石板上湿哒哒的,滑得很,我杖着棍子,走得很是小心。
大头也不敢造次,一言不发的跟在我身后,上了岗哨之后,有个放哨的战士抬着枪,喝令我跟大头止步。
大头急忙摸出通行证,退伍证递给他,吧嗒一声敬个标准的军礼,而后才解释道。
“同志,我是搞建筑的,放着民工在山里有些不放心,特此上来瞅瞅!”
那战士瞅了几眼大头的证件,而后看着我,摆手说。
“他可不能进去,不然连长又得处分我了!”
我急忙斜了大头一眼,这要是被拦在山门外,别说盗墓了,回去还不被人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