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与我签订灵魂契约,是你的选择,我并没有强迫你,而且我拯救了你的生命,将你从濒临死亡的边缘拉回。”王易目光淡漠,但眼神深处,却有某种让啸月也不想直视的东西:“不管是人类,还是妖兽,都渴望自由,但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一人一狼,面面相对的静立着,但沉默的空气中,隐隐有暗流涌动。王易不愿意陷入啸月的节奏,既然是谈判,那么当然要将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且主动权也确实是在他的手中,不管啸月说得如何斩钉截铁,只要它真的敢违背灵魂契约,那么必定会付出极其巨大的代价。
“这就是本大王之所以提出交易的原因。”啸月并没有因为王易的插言而恼羞成怒,性格竟然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本大王愿意为你做成三件事情,不问原因,只看结果,三件事情皆做成之后,到时候你再主动解除灵魂契约,这样如何?”
如果换成别人,也许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因为这个交易,对王易而言简直是吃了大亏。只要有灵魂契约存在,那么啸月就无法拒绝王易的要求,别说是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事啸月也必须去做。
啸月之所以敢提出这个交易,当然也有它自己的理由,根据它的判断和对王易的观察,自己的提议至少有一半的机会成功。
果然王易并没有思考太久,就干脆利落地说道:“成交!不过,除了你提出的条件之外,我还有另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啸月的意念剧烈波动起来,显然因为王易的答应而激动不已。
王易竖起一根手指:“除了要为我做三件事之外,我还需要你提供其他有足够价值的物品,不然的话我太吃亏了。”
“没问题,本大王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可以供你随意选择。”啸月早已做好了和王易讨价还价的准备,并且王易提出的附加条件也并不过分,因此它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王易之所以答应啸月的提议,当然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从表面上看来,解除具有强制性和终身性的灵魂契约,换取啸月的三次帮助,他就像是个买椟还珠的笨蛋一样。
但事实并非如此,首先,即使签订了灵魂契约,但啸月完全可以出工不出力,消极怠工;其次随着王易实力的增长,等到他突破到定魂境之时,啸月的实力对他而言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王易从来不认为抱真境就是自己的终点,啸月的实力他此时当然比之不上,但一段时间之后,也许他就已经将啸月抛在后面。
妖兽的寿命悠长,然而实力提升缓慢;人类寿命短暂,但实力提升迅速。
况且作为一个有远大抱负,且坚信自身实力的人,王易对外界助力并不重视,这也是为何他明知霜月湾那么危险,但每逢生死关头,仍旧依靠自身力量渡过的原因。
外力从不足以依仗,可靠者唯有自身力量。
出于以上原因,王易一直没有将与啸月签订的灵魂契约看得太重,这份契约只是一个保险而已,在他需要的时候才有用。
而啸月也正是通过不断的试探,以及对王易性格的分析,才提出解除灵魂契约的交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