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
“府君,最近一个月,州府下面各县都有不少人拖家带口的南下,这样下去,我怕今年苏州的人口不仅没有增加,反而会下降,到时候吏部考核的时候可就麻烦了。”
苏州长史一脸愁容的给刺史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苏州作为江南道第一大洲,政治经济地位都非同一般。
事实上,随着南朝时期江南地区经济的快速增长和全国经济重心的逐渐南移,苏州的经济地位日益上升,发展成为江南地区的经济中心城市。
苏州经济的发展与江南运河的修拓有密切关系。
江南运河奠基于春秋晚期,至隋代正式修成。
运河通航后,改善了江南地区的水陆交通,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与社会经济的繁荣,加强了南北经济文化的交流。
从此以后,江南地区的粮食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北方,“天下利于转输”。同时,它也刺激了处于运河侧畔的苏州的经济发展。
苏州每年向朝廷交纳的赋税,据《吴郡志》引《大唐国要图》中称,为105万贯钱。当时,两浙地区13州,共纳钱665万贯,平均每州负担51万贯,而苏州的税额竟达105万贯,占两浙诸场收钱总数的1/6左右,超出各州平均数的1倍。
所以刘禹锡说“苏州口赋,首出诸郡”,白居易称“江南诸州,苏最为大,兵数不少,税额至多”是客观的事实。
税额的增加,一方面固然说明统治阶级剥削的苛重,另一方面也表明苏州的经济发展水平高于其他地区。
但是,自从进入了贞观三年,苏州的发展明显迎来了一个停滞期。
作为苏州长史,对这些信息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今天才忍不住向一把手苏州刺史吐槽。
“从去年开始,就听说辖区有农夫偷偷的往华亭县而去,我还以为是一时的现象,难不成现在变得更加厉害了?”
“是啊,下官还专门派人混进这些流民里面,了解他们为什么宁愿放弃安稳的生活也要去华亭县,结果……哎……”
“结果怎么啦?”
“他们都说村里的谁谁谁当初连一口饱饭都没有吃过,但是去了华亭县之后,前几个月回来已经彻底变样了,就是当初村里最富有的士绅也不过如此。另外,上个月据说下面有个县有人在华亭县出海归来,带回来了大量的银子,出海就能挣大钱,许多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老百姓都蜂拥着往华亭县去了。”
“华亭县自从永定伯去了之后,情况就大有不同。前段时间本官见了一下州府的几个大商人,他们都说今年销往华亭县的丝绸比往年多了许多,搞得生丝价格都上涨了一层,本官还高兴的很,没想到这华亭县不仅购买东西,还吸引人搬迁,这个可就有点麻烦了。”
“府君,这些私自离乡的百姓基本上都是没有路引的,严格的说起来算是流民,我们要不要管一管?”
“不行,不能管。要是这些流民去了别处还能管一管,但是华亭县不一样。不说那个永定伯本就不是好热的,现在的华亭县更是有无数的长安城勋贵在那里置业开商铺,要是老百姓想去华亭县而我们不让去的话,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府君,那可如何是好呢,总不能眼看着苏州的人口变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