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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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渐露微光。
张天化已经失去耐心。
周景致看着自己完成的巨幅思维导图,将所有事件,在时间和空间下串联起来,演变成另一个版本。
他干洗把脸,长出一口气:“据周文武供词,他是在光天化日下胁迫圣院女生,离开满香楼,进而实施犯罪的。
如张大人所言,女孩们社会经验少,遇见武夫吓得惊慌失措,让做什么做什么,也情有可原。
那么问题来了,光天化日,满香楼有食客,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纵然周文武可以胁迫……
但江宁百姓,那么多眼睛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证,这,能解释的过去吗?
谁又来证明周文武,和三个女生供词的可信性?”
“这事,我来回答。”张天化喝完茶,继续抬杠:“卷宗里不是没有提及,是确实没有人证,据周文武和受害女孩供词,她们是被周文武胁迫后,乔装打扮离开满香楼的,之所以在卷宗里写跳楼离开,是想给府衙留点颜面,此事几位大人也都知晓,你还有问题?”
还有这一出……周景致揉着太阳穴,看见沈宗堂,白月玫,何照雄,都默默点头。
看的出来,张天化对自己意见很大啊!
周景致算是服了,他继续说道:“行吧,事情做的天衣无缝,貌似,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所以强行解释,也说的过去……”
张天化耐心以到极限:“年轻人,别以为自己聪明,其他人都是笨蛋。
当日满香楼出事之时,就已经报案。
何府尹带官兵围住满香楼,包括官兵,食客,街道上的老百姓人山人海,如果不是周文武提前胁迫姑娘们离开,请问这些姑娘怎么能凭空消失,人间蒸发,是见鬼了不成?
所以没有人证,也等同于所有人,都是证人。
整个江宁城的百姓都可以作证,从报案到天亮之前,九个女孩,绝对没有在满香楼出现过,更别说出去,或者进来。”
“嗯,这件事我可以证明。”沈宗堂点了点头:“从当日下午报案,到圣院,皇城司,六扇门官方来人之前,府衙官兵将满香楼围的水泄不通,别说九个大姑娘,就算九个蚊子,都插翅难逃……更别说还有围观的江宁百姓,他们都可以证明,从未见过女孩们从满香楼离开过,所以才推定,从周文武和店小二发现水云间的女孩们不见的时候,她们就已经被胁迫离开了。
周文武被羁押后,便已经认罪,他交代了胁迫姑娘们走的路线,实施侵犯的密室,和杀人的地点……”
沈宗堂的话,十分有份量。
白月玫也必须提醒周景致:“你要知道,没人能做的了手脚,乾坤朗朗,没有人能收买整个江宁城的百姓。”
这是告诉自己,别在女孩们如何消失的问题上,再去纠结了。
她们只能消失在周文武和店小二,去水云间之前。
可如果是这样,周文武再想翻案,便是死局。
可如果女孩们不是消失在周文武和店小二去水云间之前,那便如白月玫所言,没有人能收买整个江宁城的百姓的嘴,光这一点,皇帝也做不到。
如今,所有人都明白周景致在垂死挣扎,也许他为了家人,在拼尽所有。
可在证据和事实面前,没有人能破局。
张天化左右瞧了瞧:“要我看就算了吧,别在一个废物身上浪费时间,日头已经东升,何大人……”
何照雄早就等不及了,老泪纵横道:“纵杀奸人一万遍,也难解本官心头之恨,来人呐!”
“在。”
“在。”
府衙官兵一拥而上,这一次,看谁能阻拦。
周景致躲在江洪烈身后,蹦高喊:“天虽亮,可日头还没出来,你们急什么?
宗堂大人,圣院风骨,您得讲信用啊。”
官兵们举着刀,就等府尹下令。
“何大人心情可以理解,张大人就不要在火上浇油了。”沈宗堂咳嗽两声,压了压手:“听他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再杀不迟。”
“一晚上都等了,差这会了。”白月玫冷笑:“莫不是张大人想剪断线索,过来搅局的?”
张天化气的直哆嗦:“白大人,你直接说我是凶手得。”
见这二位又要起刺,沈宗堂头都大了:“行了行了,皇城司和六扇门的恩怨,你们回头找个小树林单炼,周景致,把你想说的全说出来,若有点意思,你全家人头可保,若没有意思,连你一块砍了。”
“谢宗堂大人。”周景致作揖,让官兵都滚一边去,他剧烈咳嗽,疯狂推理,他要掀翻这铁证,重述证据链条:“整件事最魔幻的地方,便是周文武在光天化日,胁迫九个如花似玉婷大姑娘,乔装打扮离开满香楼……然后姑娘们一条龙配合周文武,完成犯罪……
所以,如果这条线捋不清楚,那所有的线索都是扭曲的。
我们会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便是敌人设下的……
逻-
辑-
陷-
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