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小虎的一双大眼睛里立马涌出泪水,方才痛的那般锥心刺骨却未掉一滴眼泪的他,此刻却是泪盈满面。
“萧大哥,我姐弟二人一齐被那头顶红樱的大官骗上船去,然后我阿姐就被一伙官兵带走,我被那些人押着,说我冒犯了什么侯爷的大驾,如今我虽被萧大哥你解救,可我阿姐还在他们手中!”
小虎流着泪,向着萧逸连连拱手。
“萧大哥,求你将我阿姐也救出来吧,若是晚了,怕也遭了那些官兵的毒手,萧大哥,小虎求求你,求求你......”
小虎不断作揖,奈何下半身难以移动,否则便跪下来恳求萧逸。
“不必如此,你在此稍待,不要发声,免得被人所觉,你姐姐我这便去救。”
萧逸听闻小虎所言,又想起早晨吃过的小虎姐姐做的一餐,即便小虎不如此,看在那饭食的面上,萧逸也会去救,并非是萧逸贪食,只是萧逸心中秉承着信念,那便是,滴米之恩,当涌泉相报。
将小虎上身轻轻放倒,又将竹筏驶进芦苇深处,免得为人所发现,叮嘱好小虎小心之后,萧逸站起身,双脚在竹筏上轻轻一踏,身如飞燕,便向楼船所在的方向极速飞去。
小虎眼望着萧逸离去的身影,眼中流着泪,双手紧紧地攥着,心中默默的祷念:“阿姐,你切莫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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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楼船阁楼内,一袭白衣的青年站在跪伏在地,头顶红樱盔甲的陈厉面前。陈厉膝下有一只破碎的玉碗,有几粒碎碴正嵌在陈厉的额头之上,殷殷的流着血,只是此刻陈厉跪在这白衣青年面前,身体抖如筛糠,任由那血滴流在自己的鼻尖,嘴巴上,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你是说,对方只是一人,就从你们千余人中间,将那小男孩救走,你等只是白白看着,丝毫攻击都难以使出?”
陈厉听到白衣青年所言,连忙抬起头,也不顾脸上血肉模糊,急忙答道:“是!是!侯爷明鉴,那贼人轻功太高,内力之深厚,乃是属下十数年来所见第一人,幸得那人并未大开杀戒,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
白衣青年眯着眼,望着不断颤栗陈厉,冷冷的问道。
“否则我军士卒恐将死伤惨重......”
尽管知晓说出此话,必定令面前这位安乐侯爷不喜,但为了洗脱自己办事不力的罪名,陈厉只好夸大了萧逸的武功,以免自己遭受严刑,当然,对于萧逸的实力,陈厉只是有一个模糊的认识,毕竟二者并不在一个层次,至于萧逸的真实实力,陈厉的夸大,或许还是对萧逸的侮辱。
“废物!即便死上数十数百人,这等消息也不可泄露!你陈厉难道不知晓吗!”
白衣青年冷冷的盯着浑身颤栗的陈厉,说出的话仿佛不带有一丝温度。
“是!是!侯爷所言甚是!属下知罪,知罪!”
陈厉浑身抖如筛糠,在这白衣青年面前,他这正五品的水师参领,仿佛毫无立锥之地,而且陈厉深深的明白,之所以对面前这位安乐侯爷的恐惧,不单单是对方的家世及爵位,更重要的是......
“好了,你下去吧,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下次再遇到那二人,必将其于我斩草除根!可明白了?”
“明白!明白!属下明白!”
陈厉连连点头,如释重负的暗舒了一口气。
“下去吧!若无急事,莫要打扰本侯!”
“遵侯爷令!”
说完,陈厉急忙站起身,向白衣青年复又深鞠了一礼,然后毕恭毕敬的后退出了船阁。
白衣青年冷冷的盯着陈厉离去的背影,待其消失后,才缓缓的转过身去,慢慢的踱向明堂后的内室。
内室北面,靠近船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卧床,卧床上躺着一名少女,紧闭着双眼,面色惨白,右手手腕处,有一道数寸长的伤口,正汨汨的淌着鲜血,一滴滴的流向下方的一只白玉碗内,“啪!啪!”嘭溅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血花。
地面上,铺着一袭极其昂贵的虎皮毯,白衣青年走在上面,脚步极轻,未发出半点声音,但是那愈来愈近的身影似乎惊醒了处在昏迷中的少女,她微微的睁开眼,面色痛苦的望向白衣男子。
“不要动,放轻松......”
见少女有挣扎的迹象,白衣青年轻轻开口阻止,只是那声调平和且温柔,与方才训斥陈厉的那番语调与态度相比,可谓大相径庭。
“你......”
少女见白衣青年愈来愈近,眼中不由得现出深深的惶恐,身子试图努力的挣扎,似要远离这青年,只是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白衣青年将一双如女子般温润的嘴唇凑到自己耳边。
“我说了,不要动,否则,你会破坏这和谐的氛围,玷污了我的......美味......”
白衣青年嘴角抿着淡淡的笑,轻轻的端起少女手臂下的那只白玉碗,将那盛满鲜血的玉碗放到自己的鼻尖下,闭起眼,陶醉般的深深动了一下,那侵心蚀骨的感觉,仿佛在闻着这世界上最为珍稀的美味......
然后,这白衣青年,轻轻的抚起袍袖,在少女极度惊骇与惶恐的眼神下,端着玉碗凑到嘴边,仰起白皙的脖颈,一饮而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