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进了医馆,张宁正在替一个老妇人包扎。这老妇人看样子是腿上长了个疮,在这夏日里这种毒疮很容易感染化脓,此刻这老妇人腿上的毒疮便是如此,只见老妇人腿边是一个木盆,盆里都是剜出来的腐肉,混着血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臭味。
然而张宁却完全没有嫌弃的样子,耐心的为老妇人敷了草药,又仔细的包扎着。看那一丝不苟耐心的样子,吴双站在门外也不打扰,等到张宁帮老妇人包扎完了,才走进门道,“宁儿,我来看你了,这是你要的草药,”说着吩咐随从将草药搬了进去。
张宁见吴双来了,一脸欣喜的道,“将军来啦?宁儿方才正在医病,怠慢将军了。”
吴双一摆手道,“无妨无妨,我过来田间查看,顺便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两头奔波,身体吃得消么?”
张宁笑道,“也不是什么力气活,宁儿还是应付得来的,只是,最近天气炎热,周遭百姓多有患病,毒疮盛行,将军也要小心才是。”
张宁说罢,指着老妇人脚下的木盆吩咐一个学徒道,“你去将这些秽物清理了,记住不可随意倾倒,要在偏僻之地挖土坑填埋。”待学徒端着木盆出去了,方才引着吴双进门道,“将军请进来坐。”
接受医治的老妇人见吴双进来,也是挣扎着要站起来给吴双行礼,被张宁劝住,老妇人一脸感激的道,“老身见过将军,将军和张神医真是大善人呐,这十里八乡的乡亲,可都是受着二位的恩泽。又能种田挣钱养家,又能这么便宜的治病。”
老妇人絮絮叨叨的继续道,“老身这腿上的疮啊,走了鄱阳城那么多家医馆,要不就是诊金贵的离谱,要么,就是胡乱开药,这才拖到这般田地,要不是亏了张神医,老身这腿,怕是废喽。”
张宁笑道,“老人家快别这么说,你这腿呀,无大碍,好好静养几日便好了。只是切记不可过多用力。”
老妇人赶紧道,“好,多谢张神医,二位都是菩萨心肠啊,原本,我家阿忠辞了刘主簿那边的差事,应征入吴将军的军队,老身我还埋怨了他几句,现在看来,是老身老糊涂了,这鄱阳县令一众官吏都是豺狼之辈,哪里比得上将军仁厚,回头呀,我得嘱咐这小子在将军手底下好好干才是。”
吴双听道老妇人的话,问道“噢?老人家有亲人在我军中?”
“嗯,老身犬子蒋忠,前几月听说吴将军招募军士,便辞了县里刘主簿那里的差事,入了将军的军中,老身当时还不太理解,如今看来,倒是阿忠有识人之明。”老妇人奉承道。
吴双略微沉吟,道“既然老人家是我军中士兵家属,那吴双理当加以照顾才是,不如这样,老人家这腿伤需要静养,那就随我到风平岛驻地静养几日吧,正好宁儿这几日也要返回岛上的医馆,老人家在岛上,还可以探望令郎。”
老妇人一听吴双要接她去岛上休养,激动的道,“这,这如何使得,老身万不敢给将军添麻烦啊。”
吴双道,“老人家莫要见外,令郎入我军中,即是我兄弟,替兄弟照顾母亲,不是分内之事么,再说,老人家就不想见见令郎么?”
老妇人听到此,也有些动心,道,“将军这莫大的恩情,老身真是受之有愧,那,老身到了军营,定会好好教导犬子,尽心竭力报答将军。”
张宁见吴双如此安排,别有深意的看了吴双一眼,却也没说什么,而是附和着吴双的话邀请老妇人一起返岛。
回到风平岛,吴双将老妇人安排在岛上的医馆里,张宁吩咐了一个女学徒照顾着,便随着吴双出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