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犰突然听到亲信的话,转头望去,随后便看到公子成的身影。
见状,申犰连忙骑着战马,去往公子成哪里。
年近中年的申犰,心中对于公子成,颇有亲近之意,因为在诸多公子之中,公子成最是贤明,有明君风范。
“公子!”
待来到公子成身旁后,申犰翻身下马,对着公子成拱手打礼,目光看向公子成身旁的马车后面,还有十余辆拖车,上面放满木箱。
“申将军!”
公子成见到申犰,也十分客气的拱手打礼。
而在公子成话音落下之后,申犰尚未开口,就看到公子成的那些侍从已经打开一个个木箱,对着周围的韩卒大喊。
“此番暴秦攻伐韩国,至百姓流离失所,士卒死伤无数,暴秦无道,故公子有令,壁垒完工之时,所有将士,皆有厚赏。”
一名名侍从对着四周,全力大喊。
在其身旁,那些打开好的木箱,一一搬运到地面。
木箱落地之时,其箱内的钱财重量使得发出微弱的陈闷声。
洧水河南岸。
在侍从开口之时,附近所有韩卒,都已经看向拖车这里,眼下自然能看到木箱内尽是钱财的一幕,看着一箱箱钱财,没有那个韩卒不眼红,不心动。
对于他们士卒而言,除了刚好能糊口的岁俸外,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
听完侍从的话,所有韩卒纷纷对视一眼,口干舌燥之余,都是感觉到此前的劳累一消而散,手中的夯土、石块,顿时变得轻了一些。
远处在公子成身旁的申犰,此刻见到连续即日不停劳累的韩卒,动作如同第一日一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申犰心中满是感慨。
日后,公子成当为韩王!
“韩有公子,乃韩之幸也!”
申犰身穿韩甲,对着公子成拱手打礼。
公子成连忙谦虚的拱手还礼。
“比起申将军此番奇谋,成,远远不如,因是韩成叩谢申将军才是!”
公子成彬彬有礼的开口说道,随后看向申犰:“若是退秦,申将军当属首功。”
“犰乃是韩将,领兵退秦,不过是分内之事,怎敢论功。”
申犰说道。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申犰心里却十分自满,对于此番谋略,他毫不客气的说,这是他戎马半生中最好的谋略。
待秦军抵达这里之时,等待秦军的,便是高筑的壁垒,五万韩军。
他感觉。
这一战,足以让他名扬天下,让世人见识一下,他申犰的见识谋略。
这天下,并非只有一个李牧可以击败秦军!
“成,以为不然,申将军领兵退秦,韩国得以兴邦安明,如此功绩,成以为,申将军当为韩国武安君。”
公子成认真的说道。
古今六国退秦者,多是封君。
而武安君,寓意以武安天下,若是此番退秦,申犰能当得起这个名头。
一句话。
申犰愣在原地。
为将之人,何人不想得受封武安君。
武将毕生夙愿就是为这个名头。
但从古至今,唯有持有五国相印的苏秦、秦国白起、赵国李牧有此殊荣。
公子成不是韩王,但却是公子,他如今已是韩国大将,待退秦之后,他的名望,似乎也能如苏秦、李牧那般,击退秦军。
想到这里。
申犰感觉心跳都加剧几分。
若是他真能得到武安君的封号,此生无憾,死亦无悔。
洧水河畔。
附近,申犰的亲信、韩军将领、侍从听到公子成的话,都忍不住对视一眼,眼中震惊不已。
随后看着申将军与公子成继续攀谈,他们心中感觉,这副场景,换任何一个人见到,恐怕都会感叹,贤君名臣,不过如此。
不过此刻所有人,包括申犰与公子成都没有想到的是。
在他们十里的地方。
一条官道上,地上满是韩卒的尸体,一名名韩卒穿戴韩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不断流出。
在尸体旁,数不清的马蹄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