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少喝一点酒的。”
“难道你也开始习惯用这种弯弯曲曲的调子和我说话了麽?”
“作为你的女儿,关心一下自己的父亲应该不是什么太过惊世骇俗的事情吧。”
“我可是不记得你有多久没有费心思来做我的好女儿了。”
“有一句话说,人越老便越难相处,放在你身上可真是相得映彰。”
萨托里斯冷哼一声,把空荡荡的酒杯狠狠关进抽屉之中。而洛月白则坐到了他对面的那张椅子之上,然后紧紧盯着对面那张苍老的面孔。
“你专门从前线提前赶回来,想来并不是为什么就这么在深夜里看着我吧。”萨托里斯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在椅子里调整了一下姿态,努力坐得端正了些:“刚刚因为那个人过来,我还没来得及问,要不要让厨房给你送些吃的过来,你回家后还没来得及吃点什么吧。”
洛月白摇摇头,没有搭话:“我的确没有想到你现在把政客的那套手段玩得那么纯熟。”
萨托里斯不由得笑了笑:“这里是帝都啊,还记得你们母亲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话麽,见什么人,说什么事。况且这个人还是你把他派来的。”
“更加准确地来讲,是布朗森把他推荐过来的,而布朗森安排的事情,你难道会不知道?”洛月白冷笑一声,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们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萨托里斯的称呼都用了复数格,顿时房间内的气氛再次有些压抑。
“那么和我说说你镇压阿莱夫人叛乱的事情吧。”
“叛乱?虽然费迪南·波庞莱班大公自称复辟了阿莱夫王国,但是从头到尾他能够完全掌握的军队都只有他自己的卫队,剩下的那些原本位于东部各行省的卫戍部队或许会听从东方镇守的命令,或许会在夏暮大军压境时惯性地听从大公爵的调令,但是当波庞莱班真正宣布阿莱夫人独立,当之前几个月一直按兵不动的南方军和北方军终于进军,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国民,而放任夏暮联军完整撤退的时候,还会有哪支部队会负隅顽抗?”
“记住,当伊丽莎白夫人和陛下都已经把这个定性为叛乱的时候,当所有人都知道是费迪南·波庞莱班的无耻反叛造成了东方行省的巨大灾难时,你也必须这么说。”
洛月白感觉到从书桌对面直射过来的目光,不由得感到一丝恼火:“那么你又为什么会调查和夏暮邦盟签订和平条约时的代表团成员,而且现在还让那个叫做赫拉巴尔的人偷来这封信?”
她伸手想要去拿起那个就摆放在桌面上的信封,想要亲眼看一眼其中的内容,但是转念一想,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