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见到宝玉正跪在北静王跟前磕头呢,这位老子再也忍不住了,忙大喊着早就想好的说辞,一路飞奔过来也跟着跪下了。
唯一叫他不爽的就是贾琮这个该死的小杂种,见自己和宝玉跪下了,他不跟着同跪不说,居然还敢大喇喇站着看热闹,好像自己父子俩也给他跪了似的。
贾宝玉满脸的屈辱,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从来也没正眼儿瞧过贾琮,心里对他是一万个瞧不上,可谁知今日不知为什么就给人家跪了。
自己这究竟是图什么啊?
贾政到底想要怎么样,能不能博得北静王青睐还在两说,怎么好好地就先给贾琮也跪了?
贾政毕竟是老谋深算,城府也比儿子深百倍。他心里虽怒,脸上却不带丝毫。只见他满脸的忠孝仁义,诚慌诚恳地一行磕头一行告罪:“臣子年幼无知,撞了王爷的大驾,是臣管教不严,臣罪该万死!”
真的是该万死,连我也敢算计,你以为我也和你一样的蠢么?
北静王心里暗怒。
然而,却只他他温言道:“二位快请起,快请起,二位何罪之有,今日得见政公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快请起!”
贾政还准备再磕几个头呢,可突然就听贾琮在一边儿笑嘻嘻说道:“二叔,你快起来吧,别叫我大哥为难。再则你和宝玉哥哥就这么跪着,旁人远远见了,还以为你们二人跪我呢,我可当不起……”
贾琮话还没说完,贾政脸色顿变,慌忙就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既尴尬又愤怒。贾宝玉也是满脸尴尬,万般羞辱地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含怨看了他爹一眼。
北静王回头瞅了贾琮一眼,笑意更浓:你小子真够坏的,坏到家了,你也不怕人家骂你?
贾琮扬扬眉,一脸的不在乎:骂就骂呗,好像我不损他父子,他父子就能夸我似的。
贾政毕竟年近半百,又是在官场混了多少年的老狐狸。他一脸的愤怒转瞬间就消失不见,立即又是满脸的恭顺贤良,低眼顺眉地对北静王道:“多谢王爷大度,贾政感激涕零,还请王爷移驾到寒舍坐坐,叫微臣略表恭敬之意。”
北静王听了便哈哈一笑道:“今日晚了,我还有要事,就不去打搅了,你有什么事儿和我兄弟说也是一样,他随时能去府里寻我……”
说罢,北静王也不等贾政说话,回头拍拍贾琮的小肩膀,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贾琮忙叫道:“哎,大哥,人家要找你呢,这又与我何干,再说,我宝玉哥哥的玉可是稀罕呢,在他娘肚子里的时候就有了,也不知哪里来的,或许他娘还能生玉?”
北静王不防贾琮居然说出这种话来,登时忍不住“哈”地一声笑出来,随即猛然觉得失礼,急忙收了笑声,干咳了几声回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贾政问道:“政公,我久闻另公子衔玉而诞,实在是天下罕见罕闻,这玉到底是哪儿来的?”
贾政本来为了贾琮这话气得满脸发青,突见北静王回头问,登时窘得不知如何回答,支吾了半天才说道:“这……这……微臣也不知这玉到底是从何处来的,只是小儿落草之时,口中便含了这块玉……”
北静王爷也不等他说完便又转头问宝玉:“公子,可否把你的玉给我看看?”
宝玉本来正因为贾琮的话羞愧满面,见北静王突然要看玉,一阵手忙脚乱就把玉给摘了下来,,慌慌张张用帕子托着递给北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