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为什么,今日他一踏入北静王府就浑身寒毛直竖,心绪难安。
北静王府里满满都是阴谋,处处都是陷阱,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王爷,我还有事儿,咱们改日再见吧。”
他皱眉交待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你方才说什么?”
贾琮才转身就觉后脖颈上微微一痛,寒弱冰霜的锐气刹那间直透入骨髓,叫人从心底里发寒。
“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听听?”
身后传来太子冷冰冰的话语,或许是因为太过气愤,太子声音听着似乎和平日又不大噜啦啦噜啦啦啦啦啦(9有些异样。
直面生死,贾琮紧张得忍不住微微发颤,不由自主就攥紧了拳头,牙关紧咬。
他缓缓转回身,着前发现太子手执一柄极锋利的长剑,剑尖锋正正顶在他喉咙中间。转身间,已经在他颈项间留下细细一圈伤痕,极细密的血珠儿瞬间渗出。
他一共见过这小子三次。第一次是和妙玉在东皇城,第二次是在紫檀堡,第三次就是眼前,在北静王府。或许是两人天生犯克,他每一次相见都是剑拔弩张,生死攸关。
“哼!”贾琮冷哼了一声,死死瞪着太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太子?你凭什么,你配么,乌鸦想做凤凰,你真叫人恶心!”
贾琮厌恶极了眼前这人,忍不住就开口咒骂。
“你……”
太子竟然有些慌乱,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嚣张与狠辣。
“你说谁……说谁不配……你小子敢骂人……你……找死……”
太子显然有些气急败坏,看着手忙脚乱,一派狼狈。慌乱间他手一抖,宝剑向前一送,剑尖儿瞬间刺透贾琮颈间皮肤,抵在他喉头,细细一道血流缓缓流出。
贾琮大怒,正想要破口大骂,北静王却已经满脸是笑来到二人身旁,笑嘻嘻劝道:“你们两个这是做甚么,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开就是了,这么一见面就动刀动剑的不是伤了咱们兄弟的和气么?”
贾琮听了他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巴掌先呼过去:
你北静王这是几个意思,这这不是故意给自己下马威么?你们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拿我当傻子耍着玩儿是么?
他越想越气,斜眼瞪着北静王冷声喝问道:“北静王,我倒拿你当兄弟呢,你就给我来这套?”
北静王见贾琮大怒了,忙就笑着劝道:“好兄弟,你千万莫怪我,我是一番好意,不过见你们两个都是人中龙凤,都是当世少有的俊杰,若不结交未免……未免有些遗憾,这才诚心引荐,我实在没有别的意思,兄弟你千万别误会了哥哥……”
他劝过了贾琮,扭头又要劝太子,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贾琮一张嘴便吐了太子一脸,破口大骂道:“呸,北静王您老人家就别恶心我了,我贾琮虽然不算是什么俊杰,可好歹也是个坦坦荡荡的好男儿,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借着老子以往的荣耀自尊自大罢了,还敢自称为什么太子!真真是可笑,不过是老鼠上称台,自称自赞罢了!你也好意思说他是龙凤?啊呸,他充其量也就是只毛毛虫,连老鼠都是高抬了他!”
也不知为什么,贾琮这次来北静王府,自从一进门就感觉异样,浑身说不出的不舒服,再到被太子用剑威胁,他早就憋了满满一肚子的气,直到这时候破口大骂一番才觉得舒服了。
至于生死,他如今也顾不得了。先痛快痛快嘴再说,总不能窝囊死。